“那人叫你在我身上取些什麼。”
那名男子先前被華雲蓁挑了手腳筋,嘴中也被塞上了一塊布料,肩窩處的傷口因為馬車顛簸還在汩汩向外冒著鮮血,面色蒼白,目光渙散,一副將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只是他周身幾處大穴被華雲蓁封住,故而一直保持著清醒承受著這一切。
一旦瞧見了華雲蓁如此接近,男子的眼珠似乎要爆出來一般,瞪著一雙眼睛,似乎要將華雲蓁吞吃入肚。
“嗚...唔!嗚”
華雲蓁冷哼一聲,伸手取出那柄凝了血的匕首,在男子的眼前微微一晃。
“你若是稍有異動,可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她面上掛著冷笑。
“我向來說到做到,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試。”
言罷,男子口中塞著的布條便被華雲蓁伸手取下。
男子登時目光兇狠的啐了一口。
華雲蓁早有防備,略略晃身,便躲了開去,眸底寒光乍現的一瞬,手中匕首便在男子身上銷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男子倒是硬挺撐著,只是抽了一口氣,一副死都不開口的模樣。
華雲蓁也不惱,將手中油燈放在一旁,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
“此物,你應當認識吧?”
這只是個淺灰色的布包,並不起眼,華雲蓁卻能明顯察覺到男子看見這布包之時,浮現出一股驚駭。
華雲蓁眸底溢位一抹森然殺意。“這是什麼東西,想來你應當比我更加清楚。”
這個藥粉並不致命,只是藥力累積到一個程度,全身會開始潰爛流膿,神智卻會異常清醒,每日從蝕骨灼心的疼痛之中暈厥過去,再清醒過來,每日瞧著自己身上浮現出一個個散發著惡臭的痘苞一點點漲大潰爛。
尤其是撒在流血的傷口上,會滲透入骨髓之中,傳出陣陣瘙癢,直到將整塊面板給摳下來。
拜李景瑞所賜,半年囚禁毒打之苦,她原本那具身體上的痘疤,已經密密麻麻的看不出原本的面板了。
華雲蓁捏著手中的匕首,在男子身上不停的比劃著。
“你說我若是在你身上多劃幾道,再撒上這個,你說,那個滋味可是美妙?”
在瞧見那物件之時,男子有一瞬間的怔愣,只是片刻,他便將眸底的驚駭收起,張口大罵。
“賤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華雲蓁揚手便賞了男子一巴掌。“當初,我也是這樣跟你主子說的!”
無盡怒火開始熾烈燃燒,幾乎將她的理智燒灼殆盡,無盡悔恨與惱怒在她的心頭不斷交織,日日夜夜吞噬著她的內心,她向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該狠之時,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華雲蓁的手勁不大,故而如此一巴掌下去,男子面上也只是落了個淺淺紅印。
只是華雲蓁這話,意思未免讓人深究,男子怔愣了片刻,竟是脫口而出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