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覺得她娘今日的問題有些奇怪,便也只好把他衣服的來源說了一遍,許氏才沒有再問。
兩母女對話是壓低聲音的,前頭駕著牛車的小獵戶正和沈木生在說話,因而也沒注意後面在談論他,反而是小山有些好奇為什麼他娘問這麼多關於獵戶哥哥的事情,心裡有些納悶,眼珠子轉啊轉,最後只好和小狼崽玩起來。
小獵戶的事許氏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反而是沈霜問起許氏昨天的事情經過。
“娘,你昨天怎麼會摔下來?之前摘桃膠的時候那樹不過幾米高我才敢讓小山和石頭爬上去,你手腳也不靈活,怎麼也逞強?”
沈霜雖然也知道她娘是因為聽她奶的話才會勉強爬樹,可是她的順從心態一直都這樣,一時之間改不過來她也沒辦法,這會兒只能是轉著彎勸她。
許氏聞言,眼神躲躲閃閃的,自然是不願意多提,怕沈霜會和萬氏起爭執。
“小霜,你別擔心,娘以後不再爬樹,昨天就是個意外。”
沈霜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裡有些生氣她孃的維護,“娘,你沒說實話。”
許氏心裡一個咯噔,早上沈木生也沒問她,她自然以為閨女和丈夫不知道她怎麼摔下來的,可她卻忘記村裡許多人都看著。
許氏扯出一個笑容,眼神躲躲閃閃,臉色還是有些蒼白,躺在牛車上動也不能動,“小霜,什麼,什麼實話?”
“娘,你也不用瞞我,你摔下來根本就不是什麼意外,村裡的嬸孃都在場看著呢,她們說是因為奶和三叔三嬸孃逼著你爬樹,你才會摔下來。”
許氏看她臉色不對,連忙開口,“小霜,娘沒事,你奶身子骨不好,那樹上的確是有不少的桃膠,這才會讓我爬樹摘桃膠,往後娘真的會小心,你就別怪你奶和你三叔,好不好?”
許氏心中很是忐忑,她不希望自己的閨女因為自己和家人生出任何的嫌隙,雖然她拒絕王氏這個妯娌要給閨女介紹物件這件事,可她仍然認為王氏是好事,都是一家人,更不好撕破臉。
沈霜看她孃的表情便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此刻的她面無表情,看上去讓一旁的小山和小狼崽都感覺到她的高氣壓,更別提許氏更是變得小心翼翼。
“娘,怪不怪這件事,延後再說。我只是想和你說,你還有我和我爹還有小山,下次做什麼之前,希望你能夠想想我們再去做。要是一昧地只知道順從,得來的,只會是別人的得寸進尺。”
許氏聞言連忙忐忑地點頭,看沈霜才沒再應聲,才敢悄悄看閨女一眼,也摸不清楚她是怎麼一個想法。
她這閨女的脾氣有些倔強,肯定不願意這樣聽話,她嘆息一聲,不過想起昨天從樹上摔下來的那一刻,還是心有餘悸,也忍不住打定主意,往後要還有這樣的事,她頂著壓力,也不能用命去冒險,她可還想著看著閨女嫁人和兒子長大。
西山村老沈家。
要說沈木生一家人不在家,尤其是挑起家中大梁的許氏不在家之後,老沈家差點就亂了套。
事情還得從昨天晚上說起。
小萬氏也不管許氏在不在家,也沒想過要把煮飯的活兒包攬在身上,出去溜達一整天回家來,而且還只揹著半揹簍的豬草餵豬敷衍了事,自從那兩隻小豬歸她管之後,肉眼可見地瘦下來。
原本小萬氏倒也的確是打到一揹簍的豬草,可因為跑去找人說閒話偷懶,豬草丟在樹頭下,調皮的毛孩子在那邊玩,到處打鬧,小萬氏這揹簍豬草自然也不能倖免於難,她還因豬草逮住那些小毛孩打罵半天,最後被好幾個婦人圍著罵,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家。
家裡靜悄悄的,也沒人在,小萬氏自然也聽說許氏摔下來的訊息,哪怕猜到家裡今兒的晚飯是沒著落,可她也沒想攬上身,而是慢悠悠地餵豬餵雞。
將近傍晚時分,瀋水生和王氏去村長家裡串門才回來,遠遠便瞧見家裡的煙囪沒冒煙,到家卻是瞧見小萬氏在慢悠悠地餵雞。
王氏今兒個是陪著瀋水生提著禮物去探看村裡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輩,也是累得慌,原本想著回家吃口熱飯,卻不曾想沒人煮飯。
瀋水生也是同樣的心理,“二嫂,你怎麼不生火煮飯?爹孃就要回來,這都啥時候了?二哥不在,你難不成不用孝敬著爹孃?”
瀋水生可不會和小萬氏這個嫂子客氣,反正也沒人在家,他原本就瞧不上小萬氏這個二嫂,鄙夷不堪,為人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