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韜聞言一臉震驚的樣子,皮襖下的手卻偷偷的攥緊起來。
一年前知道自己穿越到公元183年,害怕和不知所措足足一個多月,然後花費小半個月的時間冷靜下來。之後花費了整整十個月的時間,為未來做準備。
“朝廷打算怎麼應對?”為了進一步確認,劉韜還是試探著問了句。
“具體沒說,只說如今太平教徒在大漢各州蜂擁而起,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為號,以黃巾作為標識,人數逾百萬之數。以朝廷現有的部隊,怕未必能輕易剿滅。若拖延下去,怕是地方糜爛太久,就算剿滅這群黃巾賊,各州也要元氣大傷。”盧琰感慨。
“粲山,按照你所言,朝廷兵力不足,那麼會不會,允許地方州郡自發組建軍隊抵抗,甚至允許良家子組建民團來對抗黃巾賊?”劉韜壓制自己的激動,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個說不準……”盧琰想了想,“不如說,如果能這樣就好了!幽州的邊軍,距離涿郡太遠,若等黃巾賊進入涿郡,才上報請援,等邊軍過來,涿郡怕早已水深火熱。”
“既然如此!”劉韜開始慫恿,“為何不寫信給師尊,請他向朝廷提出這個建議。或者說,就算他不提出,也可以交給一個很有權勢的人來提出啊!”
“德然兄說得有道理,我回去就給父親寫信!只希望如今道路還算平穩,信函還能送去……”盧琰聞言,當即有了決斷。
劉韜也不阻止,聊了兩句兩人就此告別,各回各家。他很清楚,按照歷史,何進會這樣上書諫言,但事情到底沒有發生,所以他需要一個保險。
同時,就算何進已經上書,盧植看到盧琰這封信,也必然會加深對他的印象,這個對後續的計劃,非常重要。
“後廚有餅子,吃的時候稍微加熱一下。”剛回到家,劉元起的聲音就在大廳傳來。
“哦……我稍後去一下張家,可能今晚不回來吃飯了。”劉韜朝著那邊喊了一聲。
“知道了……”劉元起的聲音傳回,一副漫不關心的樣子。
後廚之中,盤子裡面放著幾塊全麥餅子,無發酵不說,還是直接用陶盆幹烙出來的,一點油脂都沒有,餅子裡面鹽都沒有,不過好在還有一小碟鹹菜乾。
大冬天也沒什麼可以吃的,穿越到這裡已經一年,劉韜早就習慣,費了點力氣生火,用甑(zeng)炊熱了一下餅子,卷著鹹菜乾三口兩口吃下去,再灌進去一大碗暖水,這一頓就湊合了。
整理了一下衣裳,主要是正了正束髮冠。按說他這身份,一般就一根髮簪,最多加一塊頭巾,比如張家家主張飛,便是這樣。
他之前拜入盧植門下,後者親自為他行冠禮,正是有這一層身份,才允許戴冠。戴冠的這一刻開始,他也有了一個新的稱呼‘寒士’!
出了門,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便來到一座宅院前。受限於家主的身份,所以並不奢華高大,但裡面住著的人,卻是涿郡最大的酒肉商人,幾乎是壟斷了涿郡的酒肉生意。
“是劉爺,請進,請進!”來到大門附近,門房一眼認出了劉韜,連忙笑著迎了過來,另外一人迅速跑了回去,想來是去向家主稟報。
“兄長來得正好!”劉韜剛進門,家主張飛就笑著過來,“來,進來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