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不是費心你，我是怕你荼害別人
坐在車裡的兩人此刻心中都各懷鬼胎。
賀京夏掌心託著腮, 眼神發散看著車窗外。
懸掛在天空的太陽慢慢被一朵巨大的雲遮蓋住，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被一縷又一縷紅霞取而代之。
這個時間點, 正是學生放學的時間，裴時晏的車剛好停在一高附近，路邊的人行道上都是學生。
有獨自一人帶著耳機安安靜靜走，也有成群結隊跟朋友一路打打鬧鬧, 還有跟同學在激烈討論著今天課堂上的題目。
無論是她們當中的哪一種, 都是讓賀京夏無比懷唸的。
被少年人周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感染, 思緒又被拉回高中那時候。
如果你要問賀京夏她人生最喜歡的一個階段是什麼時候，一定會毫不猶豫告訴你是高中讀書的時候。
人生的分水嶺有很多道, 在這一段路上翻山越嶺的經歷，她自認為最精彩體驗感最棒的。
身邊是懂她的朋友, 給足她安全感的家人，還有那個跟她約定好考同一所學校的黑衣少年。
只是後來可惜了。
哪能事事都如她所想的那麼順利, 意難平才是人間常態。
各有歸舟, 各有渡口, 雖是遺憾，也是慶幸。
止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等賀京夏收回視線, 發現大悲咒不知何時已經被關掉，察覺到身上多了一道銳利探究的眼神。
許是有感而發, 她腦子一熱問出困心中許久的問題：“裴時晏，你過得好嗎？”
他愣了一下，握住方向盤那隻冷白的手用力捏了捏, 偏過頭看了她一眼, 嘴唇微動：“如果是想求個心安理得，我勸你省省。”
不是她要的答案。
有一點裴時晏沒說錯, 是她欠了他。
“裴時晏。”賀京夏的神色暗淡下來，“對不起。”
她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跟他道個歉，卻又沒勇氣再見他，眼下正正好。
“你想一句對不起，抹殺掉這麼多年來我承受的痛，你做夢。”裴時晏俊臉冷著，“你真是好樣的。”
對他陰陽怪氣的話賀京夏漸漸學會照單全收，清楚自己是過錯方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應該為他做點什麼，可又發現她什麼都做不了，他想要的都是她給不起的。
所以對於他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她選擇接受。
兩人又沒話了，車子裡安靜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