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看她，嗓音有點啞：“如果我說是，你會讓我蹭嗎？”
他的話隨著風聲一起灌進賀京夏的耳中。
這人怎麼總是喜歡這樣逗別人。
驚得賀京夏手中的雨傘松開了力道，風一吹險些飛開，還好他眼疾手快伸手壓在傘頂。
賀京夏往前走了一步，兩人的距離更近了一步，眼睛目不斜視盯著他，“你說呢？”
打啞謎嘛，誰又不會呢？
裴時晏自然伸手拿過她手裡的傘，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的手背，一冷一熱相互碰撞。
她的溫度灼的指腹發燙，他快速收回了手，慢悠悠把傘往賀京夏那邊移。
賀京夏茫然看著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把她弄的一愣一愣的，“你幹嘛？”
“你看不出來嗎？”裴時晏轉頭看她，“我在蹭你的傘。”
賀京夏抿了抿唇，心裡總有一股奇怪的感覺。
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餘光看著他的手，那隻修長的手指握著傘把，細膩的膚色宛如白玉，手背淡青色的經絡清晰可見。
賀京夏低聲呢喃：“我答應了嗎？”
聲音不大，還是落入裴時晏的耳中。
他微頓了一下，若有所思了一小會兒，盯著她，問道：“那你現在答應嗎？”
賀京夏啞聲，沒有回答他。
他卻很執著，又問了她一遍：“可以嗎？”
“可不可以，你不都撐上了。”賀京夏不勝其煩，音量比剛才大了不少。
裴時晏暗自勾了勾唇，不顯笑意，小貓這是要開始撓人了，還挺可愛的。
斂了斂臉上的表情，裴時晏嗓音略帶沙啞，聲音很輕開口：“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不蹭了。”
怎麼話裡話間還帶著一絲難過？這話引得賀京夏視線朝他望去，少年的黑眸泛染上了碎光，眼神像是化作了實物，重重撞到她的心上，心口陣陣發軟。
如果沒有看錯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理解為是委屈？
他額頭前的雨水還在滴著，配上他現在的眼神，妥妥的就是一個落水小狗。
拒絕的話哽在喉間，怎麼也沒有辦法對他說出口。
沉默了一刻，她才回：“沒事，這傘也夠大的，給你蹭蹭也沒什麼。”
“那就謝謝賀同學了。”他滿意地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她從裴時晏得眼底看到一閃而過的精光，神情就像一隻小狐貍達到了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