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竟跟著跳落觀星臺,長臂一撈,穩穩地接過我,將我摟入懷中。
眨眼間,神君將我帶至地面,卻抓著我冷汗迭出的手不放,“當初跳誅仙台,也如現在這般嚇得小手冰涼?”
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憶起自己陷落誅仙台下的心境。
淒涼,絕望。
“有本座在,沒人敢逼你。”神君聲音細弱蚊蠅。
他帶我來觀星臺上走一遭,就是為了引出這句話?
“無聊。”我冷漠言之,不為所動。
神君對於我異常冷漠的態度,亦是始料未及。
未得到我的呼應,他稍顯失落,一聲不吭地又將我關入密室之中。
之後一個多月,神君每日雞鳴時分便會準時來到密室,兀自坐在石榻上發半日呆,於申時準時離去。
我雖不得自由,但近來他鮮少刁難我,使得我被囚密室的日子不再像之前那般難熬。
一日,神君盤腿坐了大半天,許是腿麻了,起不來身,便示意我替他捶腿。
他若是讓我替他捶背,我興許還能勉強應承一下,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捶腿就顯得十分尷尬,我再不願同他有分毫的肢體接觸,斷然拒絕了他,“男女授受不親,還望神君自重。”
“都能和野男人‘吃喝玩樂’,就不能替本座捶一會腿?”
神君鬱鬱寡歡,背對著我,不多時又沉沉睡去,砰然倒在榻上。
我原先十分困惑為何神君每日都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後來轉念一想,應當是深夜時分溫柔細緻的神君整夜整夜不睡覺,四處找尋著我,這才導致白日裡的暴躁神君,時不時犯困。
待神君呼吸聲漸勻,我又打起了他袖中靈血石的主意。這一回,我直接躥上了榻,素手往他袖中一撈,輕輕鬆鬆,靈血石手到擒來。
神君睡眠極淺,感受到石榻上的輕微震感,猛地睜開眼,錯愕地看著蹲在榻上眉開眼笑的我。
“又在玩欲擒故縱?”神君起身,話音未落,視線已落在我尚未來得及收入袖中的靈血石上。
我緊張至極,不停地嚥著口水,想要開口辯駁,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本座原以為你和那些居心叵測之人不一樣,想不到,你處心積慮地接近本座,亦存了將本座殺之而後快的心思。”神君一掌劈在我手肘上,奪回靈血石,氣沖沖地奪門而出。
我頹然癱於榻上,全然未將神君的憤怒放在心上,輕揉著差點被他劈穿的手肘,滿腦子全是已然到手卻又被他奪去的靈血石。
偷盜失手被他抓個正著,就意味著他將高度戒備。日後,再想從他身上順走靈血石恐怕難上加難。
臨近申時,神君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
他抓過我的手,強行掰開我的手心,把灼熱的靈血石塞入我手心中,將自身與靈血石之間的瓜葛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