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困惑地看向她,平白無故的,楚荷找天弋做什麼?
難道,是因為當武不能人事,楚荷想當一回紅杏爬一回牆?
“我與他只有數面之緣,亦不知他去往何處。”
楚荷頗有些失落地說道,“那一刀,我下得很痛快。但,我和當武的感情,亦被那一刀,徹徹底底斬斷了。”
“當武人在何處?”我環顧著院子,並未發現當武的蹤跡,遂好奇地詢問著楚荷。
“被我攆至田壟上,做活呢!”楚荷指著藩籬外不遠處的一小片田壟,剔著牙,興致缺缺地說道。
我側目望去,慢悠悠地從院中走出,往田壟上徑直走去。
也並非是我小心眼,聽不得流言蜚語。但當武那張嘴,造謠什麼不好,偏偏造謠我和天弋!天知道我有多在乎容忌的感受!
一想到容忌曾為當武的隻言片語暗自神傷,我的心就隱隱作痛。要欺負容忌,也只能是我,其他人不行。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當武頂著烈日,汗如雨下。
他扔掉了手中的鐮刀,坐在田壟之上自怨自艾。
“好詩。”我背手負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笑意漸深。
當武定定地看著我,瞳孔微縮,噗通一聲跪在我腳邊,苦苦求饒道,“少俠饒命!我不是有意造謠你的。”
說話間,當武又哆哆嗦嗦地失了禁。
“怕什麼?小爺像是濫殺無辜之人?”我見他如此怯懦,頓覺十分無趣。
當武愣愣地抬頭,“那少俠找我,所為何事?”
我翕動著雙唇,頗為愉悅地說道,“自然是前來祝福你和楚荷姑娘兒孫滿堂!”
當武的臉瞬間綠了,但他生性怯懦,即便心中有氣,也只得忍氣吞聲。
田壟邊,楚荷巧笑嫣然,“少俠,你的祝福楚荷收到了!”
“嗯......”我沉聲應著,餘光瞥見林蔭下一襲玄衣風華絕代的容忌,忙調轉了方向,急急地出了城,往第六處古戰場奔去。
我剛抬腳準備踹開第六處古戰場的城門,未料到,城門竟兀自開了。
而我還沒來得及收住的腳,不偏不倚地踹在皇甫軒身上。
他悶哼了一聲,抬起血紅的瞳仁,驚得我連連後退了好幾部。
“皇甫軒?”我吃驚地喚著他的名字,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一頭蓬鬆的紅髮。
“來的正好!”皇甫軒咬牙切齒地說著,手中摺扇已經抵在我脖頸之上。
前些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幾日不見,他竟被心魔迷了心智?
再說,旁人走火入魔我還能理解,但皇甫軒是石心帝俊的轉世啊!他連心都是石頭做的,定然沒有七情六慾!
既無七情六慾,他又是如何被心魔所控?
我疑惑不解地看著他,委實不想同他劍拔弩張,便指了指他一頭毛躁的紅髮,言不由衷地誇道,“紅髮不錯!用什麼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