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纖塵不染的衣衫被血跡染紅,他琥珀色的眼眸被血色浸染,寒光畢露。
容忌整個人如同嗜血修羅一般,光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我一手拂去他臉上的涔涔血跡,頗為擔憂地問道,“你身上血腥氣如此濃重,可還受得住?”
“受不住。”容忌神色一凝,兩眼一閉,一頭栽入我懷中,不省人事。
我將他扛在肩頭,匆匆離開黑風客棧,正巧同面露欣喜的二師兄迎頭相撞。
我疏於防備,被他這麼一衝撞,雙腿一軟,連同肩上的容忌一併跌落在地。
二師兄很快反應過來,一面扶起我,一面瞥了眼容忌的衣物,無奈地嘆了口氣,“怎麼每次遇見你們,你們都能將自己搞得一身狼藉?”
他主動褪下自己的衣物,鄭重交由我手上,“放心。你師兄我開了家裁縫店,不缺衣物。”
我微微頷首,正要接過衣物之時,手腕竟被突襲而來的暗器打傷。
“住手!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天后的聲音從雲端傳來,光聽其聲,便能察覺她隱隱的怒火。
我悄然收回手,將二師兄的衣物藏至背後,心虛地抬頭看著天幕。
天幕上,四位仙倌抬著一頂軟轎從腳踏霓虹而來。
天后隻手撩開由露水凝結而成的晶瑩珠簾,蛾眉微蹙,不悅地質問著我,“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我連連解釋道,“母后別誤會!容忌並未受傷。”
軟轎落地,捲起細碎粉塵。
天后從轎中伸出蔥白的手,我即刻會意,殷勤地走至她身前,小心地攙扶著她,“母后,小心腳下!”
“歌兒,你未免太任性了些!動輒失蹤上百年,忌兒因此意志消沉,雙目失明,身上隱疾每月必發。我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啊!“天后拍著我的手背,徐徐說來。
她語氣柔和,儘管帶著些許埋怨,但並不顯得尖銳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