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樣子倒著實是像極了一個人安然入眠的樣子,可實際上,她根本就沒有睡著。
她在意她的哥哥,自然會因此而去擔憂她哥哥的安危。她更是明理睿智之人,能看清局勢。
她知道他們兄妹二人面對的危險究竟有多大,故而……在此情此景之中,她又怎麼可能安然睡去。
可不睡歸不睡,在她看來,這個覺她是一定要睡的。
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睡著,反正她就應該表現出睡著之人的樣子。
她很瞭解她的哥哥,她知道她哥哥不拘小節,平時確實是不會在意這些虛假的細節。
但她明白,在此刻,她哥哥最怕的事情從不會是天道的鎮殺手段,而是她隨時有可能會做的任性之事。
所以,她應該就此沉眠。
……
果不其然,在察覺到自己妹妹的呼吸變得均勻以後,當古青陽再度抬頭時,他的眼神已有所變化。
在這之前,他看向這些人時,他的眼神還是那種古井不波的眼神。會給人一種詭異的平和之感。
而在此刻,他的眼眸深處盡是殺意,是那種純粹到極致的殺意,無比銳利更無比森寒。
“你們真該死。”
再度開口,古青陽已換了說辭。
他沒有像剛剛那樣,一開口就是一堆事關骨修修行的大道理。這一次他只說了一句話。
可偏偏就是這一句話,直接就讓倖存下來的人族骨修恐懼不已,硬生生被他駭破了膽。
然而——
同一時刻,古青陽已將古青螢緩緩地抱起,小心翼翼地呵護著看上去像是沉沉睡去的古青螢。
眾骨修見到他低頭時流露的那種神情,都不由得再度一愣。他們特別懷疑,古青陽是不是有兩個人格。
他們會這樣想也不奇怪。
因為古青陽前前後後表現出來的舉止,反差實在是太大。
在別人的眼裡,他就是時而暴跳如雷,時而又溫柔平和。
就在眾修還在發愣時,古青陽的目光也離開了古青螢。
他再度看向這些人,森寒至極的目光再度出現,讓眾人都開始感到一種可怖的寒意。
其實古青陽剛剛的那句話還不是隨口說的,那真是他的實話。他的心裡就是那麼想的。
他想殺人。
他想殺死所有出現在這裡的人族骨修,他想用這種方式告訴這些人,甘心順天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更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至高天和自在天,他們儘可以出手,一切手段與殺局,他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