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黃大仙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普通話,聲音沙啞得哪怕少一根菸也說不了這話,配合著它那擺動的小手,倒真有幾分“討封”的意思,忽然間彷彿天都跟著暗了暗,從林子裡冒出了一陣邪門的陰風。
“我踏馬看你像個魔教中人!”
周昊惡狠狠地罵道,壓根兒沒把它當回事兒,大大喇喇地走了過來,一邊說道:“給勞資滾出來,當勞資是制杖嗎?躲在後面配個音你裝你媽呢?你這麼牛逼咋不去參加《聲臨其境》?能耐這麼大給你家黃大仙偷偷學外語了吧!”
黃大仙像條猹一樣,一溜煙兒就從周昊的褲襠裡鑽了過去,而他就跟閏土似的,擰著軍刺就往樹後面走,果然有個人影著急忙慌地往裡面跑,他也不急,慢慢地在後面跟了過去,從腰裡掏出了手槍。
“臥槽,你們這是…”
周昊膛目結舌,只見院子裡居然圍坐了十幾號人,幾個剃著大光頭,燙了戒疤,穿著僧衣的人尤為醒目,
當中一人更是“大紅袍身上披,活像一頭大公雞”地披了件袈裟。
更離奇的是,他們後面一人被綁了個嚴嚴實實,身上卻是另外一種畫風,穿了件道袍,只不過他可一點兒也沒有仙風道骨的意思,嘴裡被破布捂著,看見來人了就一個勁兒地“嗚嗚嗚”,年紀估摸著也就三十來歲,從面相上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但周昊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如同突然穿越了一般,這兩大宗教正在這兒“鬥法”,他一半吊子卻半路殺了出來,不過看這架勢,那道士肯定是輸了。
“把他抓起來!”
穿袈裟的老和尚趕緊發號施令,四周站著的幾個漢子立馬圍了上來,可另老和尚沒想到的是,這幾個漢子居然又驚恐地往後退,兇狠的氣勢也蕩然無存,等他看見周昊裡的槍,頓時也就明白了,立馬把頭低了下來,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在那兒盤著佛珠。
“老和尚說話啊,沒事兒嚇唬人玩兒呢?說你呢,你這袈裟挺亮的啊,九塊九包郵嗎?”
周昊啼笑皆非地盯著他,這會兒那道士也精神了,突然就解開了繩索,掏出嘴裡的破布便哭訴道:
“壯士救命啊,這幾個全是些假和尚,把我抓到這兒來嚴刑逼供,就是想要從我嘴裡得出咱們本土道教的優秀文化和寶貴財富啊,多虧了我誓死不從,他們才沒能得逞,就這樣,我的幾個徒兒…還是被他們給殺害了,壯士!現在正當天下蒼生危難之際,我心不甘啊!”
這人的公鴨嗓吵得周昊耳朵疼,不過這地上確實有兩個穿著道服的漢子倒在地上,看這人眼淚都下來了,倒也不像裝的,而且周昊也算是個假的道門弟子,看到這樣的事兒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更別提是這老和尚先動的手。
“怎麼,你們還想試試?”
看著幾個漢子偷偷摸摸地對視了幾眼,周昊還以為他們準備拼死一搏,誰料領頭的漢子“咵嚓”一聲就毀了下來,另外幾個也有樣學樣,求饒道:
“爺爺,咱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老人家,都是這老和尚搞的鬼,我們不過是混口飯吃,這活我們不接了,求爺爺饒我們一命!”
“孫子走吧,你們也不容易…”
周昊擺了擺手,幾個人連滾帶爬地往外跑,還不忘記往老和尚袈裟踢了一腳。
“現在能說話了嗎?”
湊到他跟前蹲著,手裡的槍直接頂在他腦門兒上,周昊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老和尚冷汗直冒,這才幹笑兩聲道:
“這位施主,貧僧與你素未謀面,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不知道是怎麼…”
“你踏馬還有臉說啊!”
周昊拿槍直拍他的老臉,“勞資就從外面過個路,你踏馬派黃大仙嚇唬勞資是吧,打個照面就搖人幹我,你說說,你在想啥呢!”
“那黃鼠狼不是我派出去的啊!”
老和尚都被嚇哭了,眯著眼睛滿是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