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您的面前,我不敢坐。”席墨承恭恭敬敬地站著,不敢表現出一點點的不滿與猜疑。
“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客氣什麼?再說這裡又沒有外人,坐吧。”大妃再次邀請席墨承坐下。
席墨承心裡吃不準大妃的用意,又不敢再三拒絕,生怕惹得大妃不高興,只敢半個屁股挨著椅子,惶恐不安地坐下了。身子還佝僂著,誓要比坐直了的大妃矮上兩厘米,以示自己低她一等。
大妃顯然很滿意席墨承的表現,這個王婿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他的一切尊榮都是王室給的,實在難能可貴。
“進來。”大妃朝門外喊了一聲,近身伺候她的一個啞巴女傭,拿著個紙皮檔案袋走了起來。
這女傭窮苦出身,不僅口啞,連聽力也很有限,需要大聲說話,她才能聽得見,再加上她不識字,絕對不會洩漏任何秘密,大妃才敢放心地把她留在身邊。
啞巴女傭放下檔案袋就退了出去,並帶上了門。
大妃一邊說著話,一邊把檔案袋交給了席墨承:“有些話,娜沙那孩子不好意思說,就由我這個母親來替她說吧。”
席墨承恭恭敬敬地接過紙袋一看,裡面是一疊國外醫院的診斷和治療的病歷,他大致掃了一眼之後,只覺得五雷轟頂!
“娜沙她,她居然是——”
他不相信,怎麼他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一定是大妃做假,可他又仔細看了那些病歷,不同的醫院,不同的治療日期,跟大妃每年帶娜沙出國旅遊的時間完全吻合。就由不得他不相信這些病歷是真的了。
“對,娜沙是石女。”大妃痛苦地抹了一把眼淚,“她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些年我帶她去遍了全球各大醫院。只能改善,無法根治。”
“不!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席墨承被這記重磅炸彈炸得耳鳴頭暈,把控不住地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癱在那裡,起都起不來。
“我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這就是事實!”大妃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她似乎是拼盡全身所有的力量,才能坐在身下的這張椅子上。
“不,肯定還有辦法治,我這就帶娜沙去找醫生——”
席墨承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大妃一句話就把他按了回去,“最好的醫生我都去拜訪過了,她這輩子是履行不了妻子的責任了!”
良久,暈頭轉向的席墨承都說不出話來。
他伸手抓過那些病歷,一點點地把它們揉成一團。猛然間,他怒聲質問大妃,“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王室的駙馬是沒有權力向公主提出離婚的,除非公主不要他。否則就會以破壞王室婚姻罪入獄,並將其與父母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部充公。
席墨承當這個駙馬,是承受不起這樣的後果的!
“所以我說委屈你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