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不可能的事情還多著呢！”夜延淞趁著八太太驚魂未定之時，厲聲逼問，“說吧！是你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們立即報警？一旦你被帶出夜宅，那個唆使你殺老爺子的人，怕是會立即要了你的命！”
八太太怔了怔，她一點兒也不懷疑他的話，只不過她就算實話招了，也是死路一條。
成王敗寇，古往今來都是這樣一個道理。
想到這，她忽地冷笑一聲，目光冷冷掃過在場所有的人，“我現在活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我說了，你們就會放過我嗎？”
做夜家的女人，下場有多慘，唐姝和林宛欣就是前車之鑑。更何況她今天是動手殺人，被他們當場逮到。她哪還有什麼活路？
夜延淞看了老爺子一眼，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方才回道：“至於我們能保證你在獄裡活著。”
揚揚手指，他還讓押著八太太的保鏢，鬆開了她。讓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可以獲得片刻的自由。
可八太太卻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張開嘴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滿心酸楚，笑得流出了眼淚。
“你笑什麼？”貴叔不待主子們發話，就痛聲質問。
“笑你們蠢啊。”八太太捂住嘴好一會兒，才平靜了下來，她伸手抹了把眼淚，也不去管自己一貫精緻的妝容，已經毀到了什麼程度。
貴叔忍無可忍，他向夜老爺子請示道：“看來她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如讓我——”
給她來點私刑，保證這賤人什麼實話都招了。
夜老爺子有點猶豫，這畢竟是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哪怕近來失了寵，多年相處的情分還是有的。
不想八太太已經幽然開了口，“我都已經動手殺人了，你們覺得我還會怕死嗎？”
早在下了殺心的那一刻，她就豁出去了。反正她又沒有孩子，孑然一身，了無牽掛。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八太太居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冷靜下來，並與夜家的男人們談起了條件，“讓唐喬過來，有些話我只願意對她一個人說。”
夜延淞頓時眉頭一皺，“你休想對唐喬和孩子下手！”
在他看來了，這就是八太太的詭計，她是想在死前害死懷孕的唐喬，好讓夜家陷入徹底的混亂！
他絕不會答應，更不能讓唐喬來冒險。
“在這個家裡，唐喬跟我是最沒有利益衝突的，我為什麼要害她？”如果說還有一個夜家的人能讓她看到一丁點人世間的溫暖，那個人就是唐喬。
但不管她怎麼說，夜延淞就是堅決不同意。
八太太便不再跟他說話，而是陰惻惻地看向了夜老爺子，“隨你，反正我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只是你們想知道的一切，就只能自己慢慢去找答案了。”
見夜老爺子已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八太太一屁股坐了下去。很是舒展地往椅子上一躺，然後就閉上眼睛，彷彿累極了的人，終於可以歇歇了。
“你——”貴叔正要過去把她扯起來。夜老爺子瞟了他一眼，他便只能不甘地中止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