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老爺子這輩子就沒道過歉，這次要不是迫於形勢，他也不會低頭。結果他都從夜宅千里迢迢跑出來了，夜澤霆居然還是這個態度！
這小子還知不知道他是他爺爺？
“澤霆，上次的事是我們不對，這次我們是來道歉的。”夜延淞一看氣氛不對，急忙說明來意，生怕說晚了，這爺孫倆又要幹起來。
“這麼說DNA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夜澤霆冷眼怒視夜老爺子，“這樣你滿意了？”
“滿意什麼？”夜老爺子的脾氣一上來，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她懷的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你再說一遍。”夜澤霆雙目一壓，頓時生出一種寸草不生的冰寒氣勢，連夜老爺子都心底一駭，整個大廳的氣壓更低到了極點。物業的工作人員紛紛逃離大廳，生怕晚上一秒，他們就會因窒息死在這裡。
夜延淞頭疼不已，他連忙解釋道：“你爺爺沒把話說清楚，是夜子灃的女朋友說懷了他的孩子，非要他給她一個名分，結果去查了，根本不是夜家的孩子。”
夜澤霆不屑地冷哼一聲。
唐喬是他心愛的女人，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敢在他的面前詆譭唐喬，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唐喬是個好孩子，她在那件事裡受了委屈，我們身為長輩，不僅沒有好好安慰她，還做那樣的事情。我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們的孩子。在這裡，我鄭重地向你們道歉。”
夜延淞說著，深深一躬鞠了下去。
這實在有些出乎夜澤霆的意料。在他的印象中，父親從來沒有這樣低三下四過。
心中不由得有點鬆動，但想到唐喬受的苦，想到羊水穿刺給他們母子帶去的傷害與侮辱，他就沒辦法這樣輕易地原諒他的父親和祖父。
“你不用這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夜澤霆的聲音依舊冰涼，他甚至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置。不打算接受自己父親的這一鞠躬。
夜老爺子頓時更加火大，跺著柺杖怒聲道：“你爸生你養你，為了你戴了十幾年綠帽子，他都這麼求你了，你還擺什麼臉？你是要下跪才肯原諒嗎？”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我永遠不會原諒。”因為原諒了他們，就對不起唐喬和孩子。
這件事沒有轉圜的餘地。所以他把話說完，轉身便走。
夜老爺子看著孫子決絕的背影，頓時一口氣哽在心頭，有些悲涼地哀求道：“你知道我住院住了多久？我也算得到報應了。你怎麼就——”
“你住院，還不是被夜家那些廢物給氣的？誰氣的你，你找誰算賬。”夜澤霆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你——你這個小畜生啊！”夜老爺子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就氣得整個人往後一倒。可夜澤霆明明看見了，卻沒有再開啟電梯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