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節哀啊。”貴叔伸手,拍了拍夜延淞的肩膀。
他當然知道夜延淞對陸時謙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即便分別娶了蘇念以及蘇清之後,倆人在表兄弟的基礎上又多了層連襟的關係。但他們倆人交集不多,真正令夜延淞傷心的是,他想起了蘇唸的死——
那才是敲骨敲髓,難以磨滅的傷痛!
“我沒事。”出了太平間,夜延淞與貴叔又一起往外走去。
“大爺,您不覺得時謙的死有些蹊蹺嗎?他之前一直好好的,來到夜宅後身體看起來也十分正常,怎麼就在夜宅突發急症了?”貴叔憂心忡忡地說,“是不是有人想借機來陷害夜家?”
“或許你可以去問問老九。”夜延淞冷哼道。
他之所以一直被困在機場附近回不來,還不是因為夜承玖嗎?那傢伙的人以為夜澤霆坐飛機回來,一直想方設法地阻攔夜澤霆的替身,要置替身於死地。等知道真身已經在夜宅出現後,就想開溜。
那夜延淞能答應嗎?當然是想盡辦法圍追堵截,就想著留下一兩個活口,把夜承玖的罪名坐實,結果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送到醫院的路上,還被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同夥給殺了。
夜延淞真是想想都火大,頭回給兒子辦件事,還沒把事情給辦漂亮!
“大爺的意思是,這件事是九爺做的?”貴叔那語氣,頗有點不相信的樣子。
“要不然我怎麼會悄悄從夜宅跑出去,還故意不讓人知道?我就是去接澤霆了,有人要殺他!”夜延淞見貴叔在這裡旁敲側擊,索性開門見山,把他這幾個小時乾的事情,都明說了。
是非清白,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親,心裡都清楚得很。只不過他行事說話從不看是非,只權衡利弊而已。
貴叔聽得很仔細,聽完了又問:“那大少去非洲找九爺做什麼?他之前可沒跟老爺子提過啊,還為此耽誤了給老爺子祝壽。難道在他眼裡,唐喬比老爺子還重要嗎?”
夜延淞就不愛聽這話了,反過來問他道:“那老爺子讓老九回來,又跟我們說了嗎?唐喬去祝壽之前,就在醫院見過老九,還被他恐嚇威脅。”
貴叔聽出夜延淞話裡的怒意,就打起了哈哈,“老爺子不是怕大家多心嗎?再說,讓九爺回來也是遲早的事。老爺子為了照顧大家的感受,都沒有讓九爺出席壽宴——”
“那我們這些當兒子的還應該謝他嘍?”
“這倒不必,只是老爺子呆在他那個位置上,有他的難處和不得已。大爺與大少,還是多體諒一些吧。家和才能萬事興。”貴叔做起了和事佬,希望大房能退讓一步,不要跟老爺子硬槓。
“這所謂的家和,就是要我和澤霆無休止的退讓嗎?”夜延淞怒聲質問,“難道我們退讓的還不夠多嗎?是不是要把大房的人都逼死了,爸才滿意啊?”
“大爺,瞧你這話說的?老爺子最疼的就是大房,這才事事都為你們操心呢,你要承他的情,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啊。”
“我理解不了,也不想理解。我就明說了,大房有我一個人失去摯愛就夠了,我不想澤霆也與心愛的人失之交臂。那個林宛欣,我不認,她肚裡的孩子,我更不認。”
耍豪橫是嗎?夜延淞保證比他那個老子還豪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