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方言清是在書房裡做檔案的批閱,但是被衛朝強制性的拉出來透透氣,“你啊,一邊管學校一邊管報社,遲早要把自己折磨垮。”
方言清靠在衛朝的肩膀,聽著衛朝的話,一下子就不樂意起來,“那你還銀行、服裝廠呢,也沒見你把自己搞垮。”
“我是把自己手底下的東西大部分分給別人做了,你是把所有的東西恨不得一個人全部顧完,當然你要累些。”衛朝環抱方言清,笑著說道,“你得學會偷懶才行。”
“偷懶?你這算是在教壞我嗎?”方言清笑著用手捏了捏衛朝的下巴,開著玩笑。
“我這是心疼你。”衛朝由著方言清捏著自己的下巴,用一隻勾著方言清的手,說道,“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遠門?是工作?”
“嗯,去北方一趟,要做幾筆生意,我去跑一圈,大概要三個月。”衛朝揉了揉方言清的頭說道,“三個月不在家,你可得好好休息,假如有誰欺負你,你就告訴娘,讓娘幫你欺負回去。”
“我自己也能欺負回去,”方言清佯裝不高興的說道,三個月不能見面,和衛朝在一起後還沒有這麼長時間的分別,一瞬間,心裡還有些空落落的。
“三個月不見,咱們又能寫信了,不過信紙太慢,你偶爾也得給我發發電報,不然我會難受的。”衛朝看著方言清白皙的臉頰,溫柔的笑了笑,有些歉疚的說道,“不好意思,你生日不能陪著你。”
方言清的生辰在五月,衛朝的生辰在四月,現在是四月十三日,方言清仰頭看向衛朝,問道,“你多久出發?”
“下週四。”衛朝答道。
方言清在心裡默默的數了時間,還好,剛好在前一天,不然自己的禮物就白準備了。
看著方言清舒了口氣的樣子,衛朝嘴角上翹,“是給我準備什麼禮物了嗎?”
“嗯,你要不猜一猜是什麼?”方言清點點頭,眼睛含笑的看著衛朝,問道。
“無論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方言清聽到衛朝的答案,不滿的哀嚎,“這個答案一點也不好。”
木質的盒子裡裝的是一對懷錶,兩人各一半,懷錶裡面都貼著彼此的照片,這是方言清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注意,第一次送禮送了自己掛鐘,那自己也回一個懷錶,即使時間流逝,心卻不變。
方言清心裡念著話,被自己肉麻的起了雞皮疙瘩,又把木盒子蓋上,等週三的時候給衛朝。
面試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他人在徐慶義那兒就被刷下去了,方言清看著名單上的人,又抬頭看了一下面前的人,五個人,就一位女教員,方言清微微嘆了口氣,問著問題,那位女生是常雅女子學校的,來這兒是想兼職,賺自己的學費,還有一位男性也是,大同大學的,也是來兼職賺學費,兩位來兼職的,時間這方面不好安排,方言清思索了一下,又問了幾個問題,最終決定,讓這位女生以課計費,上一天的課記一筆,一天的課就是一個銀元,其實這錢真不多,但是這幾位也同意了,畢竟提前瞭解過方言清這個學校,知道是免費的制度。
現在學堂裡有二十位學生了,後面的房子也修的差不多,這學期結束,下學期應該就能使用了,方言清看著坐在地上,給一個小孩子講數學的林常決,不由左眼皮跳了一下。
“方校長。”林常決看見方言清來了,點點頭,喚道。
方言清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二十個學生的校長聽起來怎麼感覺怪怪的,旁邊問題的小孩子稱呼了一聲方先生好,就跑回教室去了,“還是叫我言清吧,校長這個稱呼聽起來怪怪的。”
林常決點點頭,看著前面挑著水泥和砂石,累的滿頭大汗的工人,說道,“他們一直想讓自己的孩子讀書,其他地方的負擔太大,多虧有言清這個地方,給了他們希望。”
“我也只是儘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已。”方言清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在很多人眼裡,唸書都是十分重要的,從古自今都是,只是私塾和學校的負擔太大,方言清看著那些累的喘氣的人,不禁有些於心不忍,她知道其實這些人還是有孩子沒有辦法來自己的學堂,他們必須小小的年紀就出去掙錢,或是被賣了,或是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