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她想要見語先生一面,不過語重就是自己,既要見自己又要見語先生,其實最後還是見自己,方言清揉了揉自己的頭髮,有翻回到衛朝懷裡,“你怎麼看?”
“她免費幫你宣傳了一下為知週報還要送錢過來,幹嘛不要。”
“我也是這麼想的,”方言清點點頭,從床上坐了起來,“不過我雖然知道是她做的,但還是有些想不通她為什麼費這麼大勁,明明我很好見的。”
“或許她以為你不好見吧。”衛朝也跟著坐了起來,下床把窗簾掀開兩層,外面下了一層薄薄的雪,堪堪覆蓋在地面上。
“不會是想透過我來接近衛家吧。”方言清打了個哈欠,反應過來說道,最近有好幾位先生不知道是怎麼透過七零八落的關係,打聽到自己在為知報社的持股七成,紛紛表示想要幫助為知報社進步。
“應該不會,上回你同我說過之後我就在商會上提了一次,應該沒人再不長眼的去麻煩你,她這麼明目張膽的做這個,興許只是想認識一下你。”衛朝搖了搖頭的說道,把浴室的門開啟,“我先洗漱了。”
“好。”方言清點點頭,既然不是想透過自己來傍上衛家的話就沒有關係了,假如多來一個人入股,那這家報社就不是自己最大了,自己也能輕鬆一些,想著,方言清也從床上走了下來。
“少奶奶,門房那邊說有人找你,說是您的朋友,來向你登門道歉。”
道歉?方言清剛吃完飯打算和衛朝一起去踩一下雪,忽然聽見了這番話,皺起了眉頭,問道,“什麼樣的朋友?”
“大概同我一樣高,穿著一身藍布旗袍,外面穿了件棉衣,下.身穿的棉鞋,長的素淨,身上沒什麼飾品。”
方言清聽著描述,皺著眉頭想不出來能是誰,難不成是侯小姐來向自己道歉,好像也不大可能,只好開口說道,“那請進來吧。”
衛朝正在翻晴丫頭負責的正歷週報,聽見方言清的話,便把報紙合上,詢問道,“我要回避一下嗎?”
“不用,你迴避什麼。”方言清搖頭,指了指衛朝手上的報紙問道,“怎麼樣?這份報紙,全部都是小晴負責的。”
言語中的驕傲快要溢位來了,衛朝點點頭,誇讚道,“很好。”
外面的腳步聲漸進,方言清抬眼望向門外,跟著女傭後面四處張望的人,正是自己前段時間一直沒理會的秦微,早知道是她就隨便找個理由打發了,方言清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秦微就莫名的有些煩悶,她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潘玉秀一樣,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而現在這隻毒蛇正在打量自己的小洋樓。
女傭把秦微領到了方言清跟前,朝方言清點了點頭,就退下了,秦微的臉頰有些發紅,雙眼亮晶晶的有些興奮,也注意到了旁邊拿著報紙的衛朝,穿著一身白色襯衣加灰色毛衣,一身黑色長褲,沉默的看著報紙,自己出現在房間裡也沒有朝自己看一眼,只是側著臉朝著方言清的方向。
方言清也看見秦微盯著衛朝看了好幾眼,自己先生長的太好看了,這也沒有辦法,輕咳了幾聲,把秦微的視線拉回到自己這裡,方言清除了在籤學校的檔案的時候寫過這個地址意外就沒有寫透露過這個地址了,現在想想十分後悔,也不知道秦微是怎麼拿到自己地址的,“秦先生,你怎麼找到這兒了?”
“哦,我前幾天惹言清姐姐不高興了,這幾日一直想道歉,言清姐姐都沒有理我,我就打聽了一下,才登門來賠罪的,”說著,把自己手裡提著的袋子放在了茶几上,有些羞澀的說道,“這...這是我做的餅乾,手藝不太好,拿來給言清姐姐和衛少爺嚐嚐。”
衛朝聽見秦微的話,挑了一下眉,抬眼看了秦微一眼,然後低下頭,看向放在桌子上的紙袋子,秦微也看見衛朝看了自己一眼,嘴角上翹的弧度更高了,連忙問道,“衛少爺要不要嘗一嘗?不知道也沒有姐姐做的好,我這還是第一次做。”
方言清感覺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醞釀著準備反擊的時候就聽衛朝先開了口。
“知道手藝不好還拿來做什麼?害人麼?”衛朝的語氣很淡,卻透著一股冷冰冰的上位者語氣,嚇的秦微一下子臉色就變了,衛朝看著秦微有些害怕,繼續勾了勾嘴角,“打著什麼燈籠又坐著什麼事的大家心裡都清楚,你這點心思,給誰看?”說著衛朝敲了敲桌子,朝站著門口的女傭說道,“叫保鏢進來,把這位請出去。”
“是。”
“別,我...我...真的是來賠罪的......我沒有什麼心思,衛少爺別誤會我,言清姐姐,你知道的,我只是來道歉而已。”
“我只有一個妹妹,現在不在上海,實在是不知道你是我哪服的親戚。”方言清冷眼看著秦微,是不是自己給人的印象太好了,怎麼總有人上趕著來招惹自己,都摸到這公館了,還能是來賠罪?賠罪這麼些天在學校裡一直在背後嚼自己的舌根子,自己不計較還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