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方言清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溼潤,鼻子有些酸,這麼感動的畫面,如果方言清的手上不拿著那把大剪刀,或許會更加和諧幾分。
衛朝看著方言清手上的剪刀,挑了一下眉,笑著說道,“你這把剪刀好看,不過要小心些,別傷到了自己的手,最好現在把它合上,因為這樣我不太好抱你。”
方言清慌張的把剪刀合上,想自己動,就看見衛朝朝自己搖了搖頭,一手攬住自己的腰,把自己抱了起來。
“你可以把眼睛閉上,裝作被嚇到了的樣子。”衛朝輕輕的說道,彎著身子把方言清抱出的轎子。
方言清知道衛朝的意思,微微把腦袋靠在衛朝的懷裡,衛朝穿著一聲軍裝,看起了十分能唬人,金屬的紐扣就在自己面前,微微有點硌人,又很溫暖。
“衛三少?”坐在高頭大馬上的人出了聲,“您這是搶親?”
“你這是在結親?”衛朝感覺懷裡的人手抓著自己的袖子緊了緊,緩聲問道,慢慢的走到自己馬前,“無媒無聘的親?叫什麼?”衛朝話語很淡,卻不乏嘲諷。
馬的個頭很高,衛朝抱著方言清來到馬鐙跟前,把方言清託上了馬,然後自己抓著韁繩,行雲流水的也坐上了馬,把方言清抱在了懷裡。
對方只有一個小隊的兵,但是衛朝,方言清偷偷看了眼身後,沒記錯的話,衛朝是說他父親是商會會長,難道商會還監管士兵,這麼多人,少說也得上百了吧,而且看著精神,應該都是精兵。
對面的人似乎也有些忌憚衛朝的兵,扯著嘴角說道,“不知衛少的兵是哪兒借的?”
“川蜀駐軍,怎麼?大人要替我去問問,還是想要怎麼樣?”衛朝臉色依舊是冷的,“挖別人牆角的事還是別乾的好。”
“大水衝了龍王廟,只是誤會而已,改日趙司長必登門賠罪。”那人拱了拱手,絲毫沒有被打臉的難堪。
晴丫頭也溜了過來,站在馬邊上,衛朝看著旁邊站著的晴丫頭看向一邊騎著馬的人,“張副官,麻煩你帶一下她。”
晴丫頭聽見話連忙搖頭,“不麻煩不麻煩,我站在就好,不,我走路挺好的。”
張媽看見面前的一出鬧劇,有些不知所措,剛開始害怕一行人打起來,往後退了許多,這會兒聲音聽不真切,就看見衛家少爺一下子把方言清抱在馬上,然後坐在了後面,這青天白日的居然抱在了一起,這...這可怎麼和太太說。
對面騎著馬的人鬆了鬆僵繩,見衛朝不搭理自己,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那位媽媽,你帶著轎子回去吧,言清的聘禮我已經送到了府上了。”衛朝看著張媽媽在那邊鬼鬼祟祟的摞著步子,說道。
聘禮?自己出來才沒多久,他什麼時候送的聘禮,奇怪的看向衛朝,自己現在滿腹的疑問,但是卻不能打擾衛朝,只能裝在心裡,憋屈的很。
“不...不行,這這這...這不成體統,不合規矩。”張媽媽看著面前一溜兒軍裝的人有些害怕,顫抖著聲音,咬著牙說完話,又往回躲了躲。
“體統?規矩?”衛朝冷笑一聲,甩了一下馬鞭,馬鞭在空氣中抽了巨大的一聲,嚇的張媽媽連忙躲到了轎子旁,“我娘三番五次的去提親,你們這一邊給我娘送了言清的八字,一邊和那邊搭著關係,這就是你的體統?你們也有臉說這句話?”
這話堵的爽快,方言清感覺這幾天的鬱氣被衛朝的話沖淡了些,自己早就想罵人了,要不是...要不是自己打不過,沒辦法,也不會讓這些人拐著彎的欺負自己。
“還勞煩這位媽媽回去之後告訴湯太太,她只是言清的舅母,手別伸太長了,給臉就接著,若是瞎了眼的再做蠢事,哼...”
說完講一半,巧妙,方言清暗自在心裡給衛朝比了個大拇指。
“衛三少要回府了嗎?要不要我們送一程?”那人看見衛朝要走,連忙又笑著搭腔。
這人的臉皮一定是銅牆做的,不然怎麼這麼不知道害臊,方言清在心裡暗自嘀咕,自己這也是第一次騎馬,頭上的頭飾雖然不多,但還是讓自己的頭皮有些的疼,做在馬鞍上也有些不習慣。
“不用了,我覺得我這兒的人夠了,你還是早些回去見你的上司吧。”衛朝斜眼看了一下那人,就拽著韁繩往衛府走去。
騎著馬慢悠悠的走回了衛府,直到衛朝翻身下馬,然後伸手看向方言清,方言清才回過神來,自己這算是擺脫方家了,就這樣就離開方家了?輕鬆的讓自己有些無所適從,甚至還有很多的不習慣,看著還伸著手,等自己下馬的衛朝,方言清小心的往下一跳,被衛朝抱到了懷裡。
方才可以說怕見人,這會兒都到衛府了,衛朝還把自己抱著,方言清有些不好意思了,戳了戳衛朝的手,說道,“要不,你還是把我放下來吧,我這腿停健康的,沒被打斷。”
看著方言清還有心情開玩笑,衛朝這才放心了,把方言清放在了地上,馮苒苒站在門口望天,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