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扭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說道,“方才人多,現在好了些。”
“嗯,知道了。”方言清跨過門檻,就進了小院。
賬房先生正坐在屋子裡撥著算盤,這幾日因為籌備大婚,僕人都在這兒支錢銀,賬房先生也格外的忙。
“申先生,”方言清敲了敲門,輕聲喊道。
賬房先生撥動算盤珠子的手停頓了一刻,抬頭看見方言清和丁三娘站在門外,“言姑娘,來支月錢?”
“我出門買趟東西。”方言清進了屋,說道。
“這月言姑娘的月錢是三兩又二錢,言姑娘取多少?”申先生翻了一下賬本記錄,問道。
雖現在很多地方流通著銀元,但兌換起來還是麻煩的很,大多數人家還是喜歡用銀子。
“就取...”方言清想了想,這月已經過了一半有餘,自己的月錢至今還未取過,這樣看來,取上一半的月錢是差不多的,“就取一兩六錢吧。”
“知道了。”申先生拿著毛筆在賬本上寫了數字,然後將毛筆放下,轉身進了小屋,隔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個小錦袋,遞給方言清,“言姑娘,錢在裡面。”
方言清接過錢袋,道了聲謝就和丁三娘出門了。
“一月三兩二錢。”出了賬房的門,丁三娘搖著扇子說道,“你們方家這麼大,月錢上著實小氣了。”
“舅舅本就是不入流的官,運鹽的節度使,俸祿沒有多少,還好這是個肥差,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個宅子。”賬房出門,向右拐就是小門,小門沒什麼人,方言清開啟門,就走了出去,繼續說道,“況且,丫頭一年不過十兩銀子,一月算下來不足一兩。我日常又沒什麼開銷,衣物,食物之類的宅子裡都有,這錢只做零頭用,我已然足夠了。”
丁三娘也出了門,外面剛好是一處小巷,沒幾個人,方言清又轉身把開了的門關好。
“你怎可和她們比,你是主子。”丁三娘皺眉說道。
“主子?”方言清聽到丁三孃的話,笑了笑,“不說我都快忘了,我是個主子。”
小巷外面就是小攤販,來來往往的人熱鬧的很,方言清用團扇遮著光,走在丁三娘旁邊。“我問三娘一問,三娘覺的願說便答,不願說就當沒聽見,可好。”
“姑娘請問。”
方言清眨了眨眼睛,問道,“三娘一月能有多少銀錢?”
“一月?”丁三娘思考了一小會兒,“這我倒沒仔細算過,但來找我的都是不低於一百五十兩,不過我也不在乎這錢,有些看著順心,我也接了。”
方言清沒想到丁三娘真告知了自己數目,楞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這麼多。”
丁三娘笑了起來,“來找我的都是一些大家,固然都是看中了我在宮裡呆過的身份,所以不曾虧待我。”
“那你說你不在乎這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