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習大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蘇唐笑道。
“你這人好沒良心!”習小茹怒了:“你以為讓你陪著我去絕地歷練,是因為我害怕?!”
蘇唐閉口不言,這種問題沒辦法回應,很容易弄巧成拙,萬一習小茹真的生氣,以後去絕地歷練的時候故意不叫他,後悔就晚了。
“只有大祖級的修行者才有資格進入絕地,探尋天地靈息的奧秘,不經過絕地的熬練,就不算是真正的大修行者。”習小茹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師父當年進入絕地後,只支撐了一個多月,便退出來了,所以呢,曾經有一段時間,師祖對師父很失望,好在師父的稟賦遠超常人,進境很穩,否則以師祖的脾氣……還真難說會怎麼樣。”
“還會怎麼樣?總不能逐出門牆吧?”蘇唐詫異的說道。
“那倒不至於,但……”習小茹頓了頓:“唉,現在和你說這些還是太早了。”
習小茹有些不敢說了,她不想讓蘇唐誤會花西爵,免得以後生出事端。因為到了花西爵那種地步,洞察力與感應是無以倫比的,是真的尊重他還是懼怕他,焉或是厭惡,再或者是敬而遠之,花西爵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沒有誰能在花西爵面前維持虛假的面具。
以前她就知道,師祖好像不太喜歡師父,有時候問起師祖的行蹤,師父總是露出苦笑,喃喃不知該如何作答。花西爵只有一個徒弟,做徒弟的居然不清楚師父的動向,只能說,師徒間生出了隔閡。
習小茹曾經為師父抱屈過,但親眼見到花西爵,也有了些瞭解,她才明白了花西爵的想法和苦衷。
從底層一步步走上來,直到登頂,成為大魔神,花西爵的抱負和理想幾乎都實現了,再進一步,與天地同壽、永生不滅等等,那是神話傳說中才有的境界,對花西爵而言,太過飄渺,在同等階的大修行者當中,大概只有十幾年前的賀蘭空相還在苦苦追索,其他人早就放棄了。
可以說,那些大能、大魔神乃至蓬山的大聖們,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只願維持現狀,所以,花西爵唯一的希望就是讓自己的衣缽傳下去,而落櫻祖雖然稟賦極佳,但天姓就不是那種好強的人,有一種得過且過的態度,花西爵自然要失望。
不過,習小茹的出現,填補了空白,在花西爵親自教導她的曰子裡,和落櫻祖的關係出現了明顯的改善,這也是讓習小茹非常高興的事情。
“媽媽媽媽……”小不點飛過來,連聲叫道:“今天寶藍姐姐給自己做了花環,好漂亮呢,我也想要!”
“就你這小身板,我給你做個花環,你也戴不上啊。”蘇唐道,隨後反應過來:“你怎麼管寶藍叫姐姐?”蘇唐現在才二十出頭,他也不想被叫老了。
“那叫什麼?”小不點問道。
“小不點呀,你既然管他叫媽媽,那就應該管寶藍叫叔叔了。”習小茹壞笑道。
“是嗎?”小不點不懂裡面的奧妙,很認真的問道。
“別聽她胡說八道!”蘇唐道:“不過,如果你管她叫習叔叔,我倒是可以接受的。”
“你敢!”這次輪到習小茹惱了,儘管她以前喜歡被人稱為大哥,但大哥和叔叔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媽媽媽媽,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在偷偷看著我,但我找不到人呢!”小不點又叫道。
“怎麼?”蘇唐一驚,他不敢忽視小不點的感應,立即把自己的心念釋放出去,和千奇峰無數植被融為一體,只是瞬間,整個千奇峰的景象便都在他腦域中了,但,他只是看到了寶藍正匆匆走向後院,賀遠征與雷怒在聊著什麼,顧隨風在靜坐,容姐正掰著苞谷餵雞,天武者聯盟的十幾個巡山武士正在走動,等等,什麼異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