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在黑海下面看到了顛倒的世界,君君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恐怕是走不出這個奇怪又廣闊的黑海了。
胸腔裡的空氣告急,君君連忙起身,大口呼吸,這黑水沒有一滴留在君君的面板和衣物上,就像是細的看不出來的沙礫,流動且乾燥,但又比沙礫柔軟靈活,身體進入受到的阻力就好像是伸進了空氣裡。
君君沒有分出心神去關注水的特性,他站起來尋找那個一直遠遠跟著自己的四方體,以現在君君的視野和能力恐怕是無法找到回家的路,連自己君君都無法確定是否存在,為今之計,也只能先回去,瞭解情況再說了。
有目所能及的目標,回去的路總是短一些,君君在走過一遍之後沒有任何疲勞和飢餓,回去的力量如同自己出來時一樣,一步一步涉水而行。
然而行至半途,君君一腳踏空,竟然像掉進懸崖似的往下沉,黑色的水馬上就淹沒了他,抬眼看去,黑的化不開的水面那面,竟然是君君自己的樣子,和某個女人的背影。那個女人和君君並不同齡,看起來佝僂許多,而君君的身形要挺拔些。
君君看著海面向下沉,越遠離水面那個背影的形象就越清晰,甚至清晰但女人衣領上的針腳,越來越遠的自己和越來越清晰的背影只會增加君君不受控制的無力感,像是進入了無底的深淵,君君感覺好久都沒有觸到底,轉而將身體轉向下方,下面是黑漆漆的一片,只在遠方看到一個微弱的白色物體。
隨著君君的下落,那個白色物體越來越近,君君也逐漸看清了它的樣子。
君君茶館!
竟然是它!
那剛剛自己看到的前方的茶館是?
懷疑和猶豫沒有多久,君君就落到了茶館前面,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長久沒有換氣了,也沒有任何不適。
茶館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將黑水隔開,君君在站到茶館門前的瞬間就感覺那種下落得感覺消失了。
茶館和自己離開前沒有任何不同,君君依舊沒有找到進入茶館的門,在茶館外徘徊。未得其中關竅,君君只得用笨辦法來錘牆,希望那個會說話的木壺能夠再次幫自己。
錘過三次,牆體竟然消失,不,不是消失,是君君消失於茶館外的牆邊,已經立於茶館的正中間,那個會說話的木壺旁邊。
猜測是木壺的幫助,君君說“謝謝你”
木壺沒有回應他的感謝,而是硬邦邦的丟擲一句幹活,就沒有再說話。
沒有想著著急出去,君君大概瞭解自己現在處在一個比較奇怪和特別的空間,一切得自己有一定能力後才有實現的意義。也就安下心來在茶館待著了。
每天木壺會提醒君君倒茶,把一杯茶水放在固定的桌子上,等茶涼了不再發熱氣了再倒回木壺裡,沒有客人來,茶水卻一直備著,君君有時無聊和木壺聊天,問起茶館的客人,木壺也不願多提。。
茶館裡面無日月,君君不知道自己到了多久的茶水,也沒有數清楚自己總共倒了多少杯,只知道自己身上似乎也沾染了茶水的味道,自己用的那個杯子永遠盛著苦澀的茶水,每次喝都苦得君君想摔杯子。不過喝的多了,君君有時也苦中作樂,當提神了。
“嘿,傻子,過來”這天,木壺突然出聲叫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