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孟清雅今日一襲淺桃粉色的薄衫裙,如嬌俏的花兒般給人以一股清新之感,只是那精緻的妝容下,一眼便能瞧出那疲乏之感,倒讓總體的感覺大打折扣。
她嘴角雖帶著淺笑,卻給人一股子怏怏的感覺,自去天下第一莊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暗殺後,她便沒見過孟清雅,廟會亦是沒見她,阮無雙不動聲色的掩下心中所想。
嘴角微揚,笑道:“清雅怎的來了。”
“無事便不能來嗎?”孟清雅調笑道,說著便自顧坐到了椅子上。
“莫說無事,你想何時來都成。”阮無雙笑著回道。
聞言,孟清雅輕笑了兩聲。
“無雙今日可有別的事?”孟清雅詢問道,心中卻百轉千回,她如今會到阮府來,不過是獨孤連玉授意,她不知獨孤連玉要搞什麼鬼,可是若她不順從他,遭殃的便是孟家,只是這樣便對不起阮無雙了。
“無事。”阮無雙乾脆的回道,心下卻暗自思量孟清雅來的目的,她本以為孟清雅是單純的找她解悶說話,可她卻無意間發現她躲閃的眼眸,以及那話中她全然不知的愧疚之意。
如此回她,便是將計就計,看看她要做什麼?
“那便好了,我聽聞城東池塘的荷花開了,我們去看看如何?也當解解悶。”孟清雅順勢道,她雖極力告訴自己要笑得自然些,可天生不喜撒謊的她,卻笑的極為難看。
“好啊。”阮無雙巧笑倩兮的道,只是這笑已然沒了一絲暖意。她本將孟清雅視為一個可結交的朋友,可她萬萬沒想到會有今日,她最恨背叛,而說謊是背叛的開端,此時對孟清雅的好感一下子消失殆盡,獨留寒意存心。
“那我們現在就去,如何?”孟清雅笑道,卻錯過了阮無雙那笑意淺淺的眸中閃過的刺骨寒意。
“好。”阮無雙笑著應聲,漆黑的眸子中是層層暈開的寒意。
轉眼間,便到了城東的荷花池,一路來二人具是無話,其實是孟清雅與阮無雙搭話,阮無雙只是應聲,卻沒有接下去的意思,一來二去,孟清雅也是識趣之人,自然便安靜了下來。
孟清雅心中巨浪翻湧,她如孤船,不知是覆滅了自己,還是抓住阮無雙這盞前行的明燈?以孟家為代價,她承受不起,可將阮無雙推向深淵,她亦是不想,可兩廂權衡,她只能犧牲那盞燈。
思及此,孟清雅看向阮無雙,在心中默唸對不住,原諒孟清雅的自私。
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池爭豔吐芬芳的荷花,有白色的,粉色的,好不一副景色怡然之景。只是讓人訝異的是這竟沒有一個除了他們之外的其他人,就像刻意一般。
阮無雙的美眸暗了暗,心中冷意如傾盆大雨般順勢而來。
“無雙看這花可美?”孟清雅淺笑道,說著還用手指向池中的荷花,看起來並未一絲異樣。
阮無雙卻突然頓下步子,清冷如斯的眸光掃向孟清雅,冷聲道:“二皇子妃有何事不妨言明。”
阮無雙喚二皇子妃,便是想將二人的關係拉開,此話一出,便是撲面而來的疏離冷意之感,這更透著一股資訊,阮無雙察覺到了什麼。
“無雙一向不是喚我清雅的嗎?為何……”
不待孟清雅說完,阮無雙冷笑道:“臣女可高攀不起。”
聞言,孟清雅臉色一白,頓時在心中質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或許她不應該騙她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