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手機燈,她將手鏈周圍挖開,捧出那摸嫩綠。
沙石洗淨後,岑讓川看到埋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一顆的白果。
完完整整的白果。
殘魂遺留的話再次在腦海中響起。
”若是你以後遇到困境,他的墓室……藏著轉機。”
如果這不算困境,那什麼時候算?
她順手撿起那串手鏈,正要起身之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岑讓川攥緊白果,身體不受控制往後倒去。
“嘩啦”好大一聲。
她頭朝低處往栽入暗河。
水液爭先恐後將她包圍,銀清殘留的記憶附著白果,紛至沓來。
她看到他瘋癲痴狂流浪在街頭,分裂出一個又一個分身,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個是主體哪個是分身。
他們分道揚鑣,有的還留在鎮子上,有的往外走去。
自此,杳無音信。
不同時代,不同背景,不同的衣著。
千年時光在她面前電影片段似的放映。
直到她看到熟悉的、尚未被歲月痕跡侵蝕的面孔出現。
他們一邊愧疚著,一邊流淚將盆裡的水泥灌進他的身體,岑讓川抑制不住喊叫著想讓他們住手。
雙手破開水面,幻影散去,她從水底看到手心他留下的綠意。
河岸鵝卵石留下一行腳印。
逐漸積攢變成不規則暗影。
片刻後,兩團小小的霧氣噴出,隱沒無光處。
“辦好了。”
“辦好了,明天一早我喊人過來填水泥。”
沉默良久。
黑暗中吐出一個字:“好。”
兩點猩紅明明滅滅,七星瓢蟲撲閃翅膀般時隱時現。
將近淩晨時分,雪茄頭被丟進河裡,兩聲細響後火光徹底消失。
不過一會,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