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前世各種各樣對付後宮侍郎的招數,忍氣吞聲重新趴伏在她身上,可終究沒控制好語氣,說出的話不由帶上濃重陰陽怪氣:“啊,是嗎?他好熱心啊,你這邊剛分手,他就迫不及待湊上來。養老院?你們去養老院幹什麼?在一群腿腳不便的老人們面前表演約會還是踢毽子?”
銀清吃起醋來向來猛烈,恨起來能將自己分身都絞殺的人怎麼會有好脾氣?都是裝出來的。
何況他被關了千年,哪怕外表再如何清冷優雅,撕開表相就會發現這人不僅脾氣壞,城府深,還瘋。
現在又多了個缺點。
小心眼。
岑讓川心裡嘀咕幾句,沒有說出口。
她也不想解釋,由著銀清誤會,催他說:“別膩歪了,趕緊起來,我要換衣服,快到點了,我不能放他鴿子。”
“你以前都會哄我的。”銀清攥緊她衣角,雙眼不知不覺又紅了,“人不如新,我們才分開幾天,他就趁虛而入,能是什麼好人!你別不要我,我真的錯了,祈福牌我自己想辦法。結婚我也不再提了,我們複合,你還愛我的是嗎。”
見他快哭了,岑讓川才說:“你又在瞎腦補些什麼?我答應了嚴森去養老院做義工,一星期兩次,不止我們。”
銀清不肯放手,怕真放了她們之間會再無羈絆。
嘗到關系確定的甜頭後,他不能接受兩人又重新回到原點,得到的一切煙消雲散。
他想要的偏愛岑讓川給過一次,便如罌粟般難以戒斷。
見他依然不動,眼神裡的執著與委屈都快化作淚水溢位,岑讓川妥協了,低頭親了親他唇角:“一起去嗎?”
“你去那……是為了祈福牌嗎?”銀清不懂義工,但他明白岑讓川不會無緣無故去做這些事。
“嗯。”岑讓川應道。
得到答案,銀清終於肯放手。
她起身去浴室換衣服,將淩亂的頭發梳好。
隨手把弄髒的上衣放在洗手臺上,開啟門的那一瞬,銀清已經捧著藥湯站在門口。
琥珀色眼眸望著她,把熱氣騰騰的湯給她後,銀清也不看她,側過身徑直去拿她的衣服。
“我洗好明天送過來,這裡住的人太多,洗衣機不幹淨……”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我明天還想來見你。
不親、不做、不擁抱,沒有任何親密行為都可以。
他只想呆在她身邊,哪怕只有一個小角落。
如果不是怕她反感,長夜漫漫,他還想和她像以前那樣,冷了就蹭進被窩,被她從後背擁抱著入睡。
岑讓川沒有拒絕,接過藥湯後一口氣喝完。
裡面加入大量生薑胡椒,喝完那刻寒氣也發出來了。
“明天你想來就來吧,我不一定在。”她把碗放回保溫箱,“來回開車半小時,別折騰了。”
“你明天……去哪?”銀清挨過來,不安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