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橋 . 叄 浴室鏡子沾滿水霧,凝……
浴室鏡子沾滿水霧, 凝成水流沖刷下來,將映照出的景色扭曲。
兩團身影已分不清誰是誰,連理枝似的糾纏作一團。
白玉雕刻出的人像半褪去上衣, 裹挾暗色礦物嵌入玉色, 道道痕跡在揉皺的錦緞面料下黑絲帶般纏繞在肌膚上。背後懸空, 淺色衣物掛在半邊肩膀, 死活不願意脫下。
與細鏈纏作一條的腰帶費了許久才解開, 露出濕漉白潤後便不再繼續。
兩人拽著褲腰僵持不下,一個想脫, 一個不讓脫,就這麼停下望著對方不動。
良久。
頭頂花灑還在不斷灑下熱水,浴室充滿霧氣,潮濕悶熱地快令人呼吸困難。
銀清怕她跑了,忙討好地吻她臉頰,弱聲說:”太醜了……就這麼做吧……”
說完, 迫不及待摟上來。
雙腿在半空中層疊,蹭在她小腿上。
薄薄面料淋濕後緊貼在皮肉上, 變得半透明, 有玉色透出, 如紗幔下交疊的白箸。
”我白天上藥不是都看過了嗎?你這時候害羞?”岑讓川說著, 又把他褲子往下扯了扯,”衣服沾身上不舒服, 你不悶嗎?”
”不要扯!”銀清急了, 使勁往前蹭,企圖把布料蹭回去蓋住,”上藥時候光線不好,現在這麼亮……你別管了, 做嘛,就這樣做,等我好了再脫……”
岑讓川摟住他,往後退開半步。
銀清以為她要走,雙腿暗暗用力把人拉回來,不讓離開。暗含的強勢意味藤蔓似的纏繞,恨不得天地只剩她和他,那樣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間隙。
她清楚他這時隱藏起的不安,凝視他沉入昏熱慾海中清冷的臉。
他被愛欲折磨地染上薄紅,分不清是水霧沾濕還是泌出的細汗,眼中微光明滅,流露幾許脆弱無力。似匠人死前拼盡全力雕出的作品,雨露落下,為他鍍上玻璃釉色。
岑讓川一點一滴磨亮,用砂紙打磨,這才替匠人真正完成這件遺世作品。
略帶薄繭雙手捧起他的臉,溫柔吮吻,再勾著他舌尖品嘗綿軟糕點般輕含入口。
銀清有些急,連著幾次岑讓川顧及他的傷痕不肯像以前那般激烈。
天天吃清粥小菜這誰受得了,偶爾也得吃頓豐盛的吧。
趁岑讓川吻他耳垂,緩緩在被雪打濕的白果周圍打轉,銀清忙催促:”快點,這次……能不能粗暴些,弄疼……也,也可以。”
說完這些不要臉的話,銀清感覺自己都要燒起來了。傷痕發疼發癢,難耐高溫,他不舒服地想去蹭,立刻被摁住。
”等好了再按你喜歡的來,現在只能慢,你接受不接受?不接受我走了。”
銀清坐在牆邊突出一截的放置臺上,聞言不由感到憋屈。
她這話跟拒絕沒兩樣,想做就只能按著她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