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她罵了句髒話,急忙後退去抓樹。
嚴森企圖控制雙腿,冰面卻在獰笑著告訴他休想。
腳底打滑,他直直朝岑讓川沖來。
就在兩人即將裝載一塊時,冰面冒出樹根,將嚴森絆倒。
“咚”一聲悶響。
萬籟寂靜。
黑暗中,二人面面相覷。
嚴森不偏不倚,跪在岑讓川面前,等反應過來自己是什麼姿勢後頓時滿臉通紅。
微弱天光下,岑讓川悄摸開啟手機閃光燈,憋著笑,賤嗖嗖地來了句:“年都過了,你跪我也沒紅包啊。”
“……”嚴森沉默,掙紮著要從地上爬起來。
他四肢不聽使喚,扒拉半天終於從跪姿變成了仰面趴地。
岑讓川笑得不行,絲毫沒有搭把手的意思。
嚴森不想在她面前丟人,可越想體面就越狼狽。
萬不得已,他又羞又惱發出求救:“你倒是拉我一把啊!”
“不行,我現在笑得沒力氣。”岑讓川努力平複,又笑了好一陣。
嚴森沒了脾氣,躺在地上就這麼看她,幹脆破罐子破摔。
這條路鮮少人經過,河對岸就是山,除了醫院就是養老院。
路燈陸陸續續壞,也沒人注意,今夜最後一盞燈壞掉後便只剩深色天空灑下的薄薄夜光。
還有岑讓川手中那晃動的手機光。
那道光太刺眼,明晃晃地像顆小太陽。
她沒有讓光直射他眼睛,體貼地側過去,等笑夠後她才伸出手。
黑色發梢沾了點雪,融化後成白霜掛在發尾。
他看到她晶亮的眼眸,比融化的雪水還要幹淨明澈。
心髒沒出息地加快。
他定定望著她,腦中再次想起銀清那句話。
“你就算是她命定的丈夫也沒用!有我在你休想!”
這一刻,嚴森沒來由地確定這句脫口而出的話其實是原本會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