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水聲回響,汁液淌出,浸濕布料,滴滴嗒嗒暈出落雨痕跡。
雨勢在經過一段時間醞釀後變大。
從綿綿密密到淅淅瀝瀝,薄汗如雨,彷彿為他瓷白的身體上鍍了一層釉色。他幾乎要把自己嵌入她的身體,和她融為一體。
急雨如箭,打得枝條亂顫。
金黃銀杏葉尖流下一滴雨,被人掐住葉柄,兜滿雨水的黃葉翻轉,淋濕手心。
銀清重重發出一聲悶哼,眼角泌出晶瑩,落在她肩頭,極致愉悅過後便是鋪面蓋地的饜足。
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被人悉心呵護,從身到心都像泡在無盡溫水中。
原來,這種事就算溫吞又慢慢悠悠也可以這樣舒暢嗎?
明明沒有多激烈,對比以往甚至像在泡茶彈琴。可他依舊脫力地倒在她懷裡,再不想動彈。
岑讓川抱著他安撫地緩了緩,拿起一旁邊角料碎布替他擦幹淨汗:“衣服穿上,別著涼了。”
“嗯。”他懶懶地應了聲,卻一動不動。
衣服不知道被脫哪了。
岑讓川隨意扯了塊布給他披上,手中溫涼,她不由問:“你沒有冬天的布料嗎?這些怎麼都這麼薄?”
“好看……”銀清調整姿勢,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些,“腰好酸,你給我揉揉。”
“我給你買件大衣。”
成堆的金山就在這,買啥買不起。
現在就算有件一百萬的大衣她都能眨也不眨給他拿下。
“不要,我穿不好看。”銀清本能抗拒,“又重又硬,還有靜電。脫下來頭發都打結。”
“……給你買輕薄羊絨的。穿厚點,別感冒。”
銀清轉過腦袋,呼吸噴灑在她耳邊:“有錢終於捨得給我花了。”
語調頗有些陰陽怪氣。
“這你可冤枉我了。”岑讓川想去掏手機給他看看自己的購買介面,摸了半天才發現手機丟了。她嘆口氣,“給你買了件淺米色大衣,後天到。你在藥堂就能收到。”
“你怎麼回事?”銀清終於起了疑心,“怎麼從河邊博物館回來後突然對我這麼好?”
心虛唄。
能為什麼。
尤其是前世記憶想起點後,她呆在博物館裡緩了很久才緩過來。
魂魄消融進身體那一刻,鋪天蓋地的愧疚幾乎將她吞沒。
岑讓川想了想,試探性地問:“如果我有心事是關於你的,你希望我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