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清以為答案是自己想聽的,嘴角正要勾起,卻聽到她下一句就是,“不挽留,你被困了這麼久,不得去外邊走走?”
“你不挽留?”他難以置信,聲音都變了。
岑讓川去勾他垂在胸前的長發,放在指間摸索,認真說:“嗯,不挽留。我希望你像鳥一樣自由,希望你想過你想要的生活。”
她自認為這番話沒錯,銀清卻惱怒地抽回頭發,看也不看她一眼,端著藥丸就走。
不是,他又生什麼氣?
趁還能抓到人,岑讓川趕緊追上去。
剛跨過門檻就差點踩到藥筐。
黑溜溜的藥丸還在筐裡晃動,銀清人卻不見了。
院裡樹木立在原地,樹葉隨風沙沙作響。
黑貓從瓦片上走過,背上紮著繃帶蝴蝶結,脖子還圈著伊麗莎白圈,格外醒目。
“喂!銀清!”岑讓川知道那是他的分身,喊道,“銀清!銀清!”
黑貓瞅她一眼,敷衍都不願意敷衍,徑自消失在另一邊。
岑讓川:“……”
她下次一定違心回答行了吧!
相處這麼久,她大概知道自己錯哪。
對銀清,要挽留,要苦苦挽留,跑著挽留,追著挽留,強行挽留,怎麼狗血霸道怎麼來。
他就愛這種調調。
鮫人天天宅家裡看苦情劇,分身都這麼玩了,主體能差到哪去。
她偶爾翻看自己影片賬號播放記錄,強制愛、火葬場、小黑屋,銀清最喜歡的三要素。要再創新下,他能爽飛。
岑讓川頭疼地想晚上要怎麼哄人,這時店裡恰好來了個眼生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灰撲撲的打扮,左看右看,打量這間藥堂。
在門口看了好一會,中年男人才慢慢走進來,依舊是環顧四周,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你好,有什麼需要嗎?”岑讓川走出後院門,奇怪地看著他,“要看病的話可能得過會。”
“不看不看。”男人忙揮手。
岑讓川注意到他手上厚厚的老繭和皸裂的面板,視線往上,是他常年在陽光下暴曬顯得棕黑色的臉,眼睛凹陷,牙齒不規則的黃。
她一下子想到他是誰:“你是樂薇爸爸嗎?她跟白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