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森:”……”
他就不該拆!
可是……為什麼會給這麼多?
鎮上生活節奏慢慢悠悠,很少見到行色匆匆的人。
炒粉阿姨看到熟悉的人,剛要打招呼,那人已經風一樣卷過拐角。
灰白色運動鞋跨過已經踩變形的門檻,還不忘把門帶上。
右轉路過看診臺上樓,踩得木製樓梯發出”空空”響動,灰塵在底下撲簌簌掉落,在光裡飄散,又在黑暗中隱沒。
剛走到門口,就聞到和密室裡一樣濃重的腥臭羊水味。
兩人果然吵起來了,不過是簡尋單方面輸出,銀清站在窗邊根本沒聽進去,悠閑地拿著剪子修剪盆栽。
”讓川姐!”白芨受不了了,忙望向樓梯口處的救兵。
”岑讓川!我在這生孩子,你在外面還有心情跟人吃早飯?我這一早上什麼都沒吃,昨晚你明明聽到我有動靜被我吵得睡不著為什麼不來看我?你不知道我……”
她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岑讓川給白芨打了個手勢,用嘴型說自己等會就來後以最快的速度路過簡尋門口,一把攬住銀清的腰把他往另一邊走廊上帶。
”……你居然給他帶了花!岑讓川!你知不知道我肚子裡懷的是誰的孩子!今天還是我要生産的日子,你給我回來!岑讓川……”
簡尋又氣又急,不小心碰倒瓷碗,”啪嗒”一聲在地上碎成兩瓣。
他強撐著要下床,又被白芨摁回去,死死勸阻。
門外,岑讓川充耳不聞,抱著滿滿一捧新買的水墨風噴色玫瑰往銀清懷裡塞。
銀清不接,眼中冷淡卻悄然化開了些,凝視她的面容冷聲說:”一束花你就想哄我替你保住他的命?”
”哪有,我反思了下以前對你太差了,今天補上好不好?”她強制拉下他修長如玉的脖頸,溫柔地親了他唇邊兩口,”管他是死是活,在我眼裡你最重要,你長得好看,身材又好,潔身自好又多才多藝,他沒法比,拿他跟你比,太侮辱你了親親。”
最後兩個字出來時,岑讓川意識到自己開淘寶店開出工傷了。
哄男人的話透著股社畜味。
還好銀清雖然手機購物,但從不跟客服交流,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只覺得今天她說的話異常順耳。
他嘴邊不由彎起淺淡的弧度,說出的話卻依然冷冰冰:”你說的再好聽,那我也不管他。”
”不管不管。”岑讓川以退為進,夾帶私貨,”本來就不該管,反正不是我的……不過呢,他要是出事,有點麻煩……”
她們說話聲再小,隔著兩個屋子也是能聽到的。
何況現在簡尋屋子敞著門,白芨在支著耳朵聽八卦,隱約不清的說話聲傳到簡尋耳中,模糊的字句連猜帶蒙組合起來就成完整的一句話。
簡尋又驚又怒,帶著幾分心虛和羞惱,情緒雜糅做一塊不由感到憤恨不已。
下墜感過於強烈,他雙腿被迫分開,作出適合分娩的動作,同時嘴上還在喊:”岑讓川!我說過這個月只跟你做!你憑什麼說不是你的!啊……好痛,岑讓川……”
”別喊了。”白芨暗罵這人不識好歹,她都聽出來,岑讓川在哄銀清出手。
被簡尋這麼一打岔,銀清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神色果然再次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