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不知要不要跟上。
那片衣角和手實在太過詭異,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的。
不等他們猶豫,小妍擔心岑讓川會遇到事無人照應,咬咬牙說了聲:”你們在這待著,我過去看看情況。”
同行兩個女孩都比他們膽子大,面子上也太過不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站起,硬著頭皮跟著岑讓川跑進黑暗長廊。
牆面粗糙,磚石暴露出稜角,颳得人面板疼。
頭頂八十年代垂掛吊燈用綠皮倒錐形鐵皮裹住,光影搖晃,讓人看不清前路究竟有什麼東西等著。
他們跑過長廊,亂七八糟的腳步聲在這條通道中回響。
岑讓川跑出幾米遠,就看到不遠處牆上黑洞內再次伸出嬰兒手臂,這次指向明顯。
核桃版大小的手掌四根手指握緊,食指直直指向對面沒有窗的房間。
她氣都沒喘勻,跟上來的眾人就聽到她說了聲謝謝。
謝謝?
謝誰?
岑讓川目光從牆上大洞處收回,望向緊閉房門,輕輕喊了聲:”簡尋?”
”他在裡面?”嚴森顫著嗓子問。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對講機裡說跟著牠走,那應該,是吧?”
眾人沉默。
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嬰孩手臂,但沒有一個人敢毫不猶豫跟牠離開。
太邪性。
且知道這家密室店老闆豢養小鬼後,他們更不敢輕易挪動,生怕像簡尋岑讓川那樣莫名其妙消失,又莫名其妙出現。
這間屋子是距離出口處最近的房間。
木門蛀蟲蛀空出道道痕跡,如空蕩蕩的血管,螞蟻般的小洞從外朝裡望去,看不到任何景象。
嚴森忍住因害怕而引起的顫慄,墊腳穩住頭頂晃動個不停的吊燈,讓光線直射到地面。
岑讓川深呼吸一口氣,上前敲了敲木門。
”噠噠。”
”簡尋,你在嗎?”
屋內門栓應聲而落,似砸在有水的地面。
門縫下溢位腥臭難聞的紅色羊水,朝他們淌來。
岑讓川輕輕往裡一推,木門”嘎吱吱——”發出悠揚沉悶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