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他攢下許多錢想把自己女兒送到鎮子外的大學好好讀書,別像他這樣死守著一個手機店。
最好是能像岑讓川這樣,有個技術手藝,這樣子這輩子都不愁吃喝。
不過修手機就別幹了,近視、脊椎病、化學腐蝕等等毛病。
會一行苦一行,他不希望她再走自己老路。
一字一句,都透著老父親對女兒的殷切期望。
岑讓川笑笑:“那她要是再有本事點,出國留學了怎麼辦?”
“那很好啊,外邊天地廣闊,讓她多出去看看嘛。不要把孩子綁在身邊,是我老婆經常說的,哎喲,你這個手機又泡水啦?”秦叔帶上手套,仔細修理,“不好弄,你啊,愛惜點手機嘛。現在賺錢不容易,真要三天換一套啊?”
岑讓川思緒已經飄遠,她不由想到劉締。
晃神間,秦叔又嘮叨好多話。
像編織出的一場夢,環繞在店內三個人生軌跡各不同的女孩身上。
好不容易修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
已經到正午,該吃午飯的時候。
特産店嬸子的老公聽說秦叔回來了,考慮到他現在骨折又帶著女兒,刻意過來給他送飯。
岑讓川看了眼在秦叔身邊咀嚼白米飯的蘇明空,又看了看秦叔打石膏的腿,鼓起勇氣說:“秦叔,我幫你帶一陣子明空吧?你也知道,我雖然副業是搞風水的,但我主業搞玉雕,平時有空。早上我十點左右過來接她,晚上就把明空送回來怎麼樣?”
“啊?”秦叔愣住,沒想到她會提出來幫自己帶女兒。
“那個……我知道您骨折的原因了……”
老宅外。
等了岑讓川五天的銀清扯掉從傷口處長出的白果,丟進橋下河裡。
他靜靜望著那片漣漪出神。
片刻後,他聽到不遠處炒粉阿姨的聲音響起。
“唉呀!讓川回來了啊!”
銀清驀地回神,轉過身去。
當看到岑讓川身邊帶著一個,懷裡還抱著一個時,他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