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做完第二天他坐在床邊,懷裡抱著根一米長著嬰兒臉的樹樁,散發著人夫光輝對自己說:”我給你生了個孩子。”
怎麼想怎麼惡俗。
她可沒打算拍個內地版的《異形之奪命兇宅》。
岑讓川不禁打了個冷顫,碾得愈發賣力。
一旁白芨收拾好草藥便用蛇皮袋裹成一包離開。
離開沒多久,手裡已經多了幾包藥。
”喂,岑讓川。”
”叫姐!”死小孩沒大沒小。
岑讓川坐直身體,剛準備鬆鬆骨,眼前一道黑影飛來。
藥包沾染粉塵,在半空中劃過一到黃灰色弧度,裹著濃鬱藥香砸進懷裡,差點把她砸得翻下矮椅。
她剛要發怒,望見那熟悉的桑紙和包紮麻繩的方式,心裡的氣頓時煙消雲散。
不過是初升高的小破孩子,跟人家生什麼氣。
只是白芨太過早熟,導致自己總是把她當同齡人。
”你該回去了。”白芨抬抬下巴,目光往下壓,移向藥包,“給你開的補腎益氣,鎮定安神的方子。分上午下午,一日兩次,飯前喝。”
“……再住幾天不行嗎?”
家裡有座神,神還會分裂。
在沒想到神現階段要個孩子的要求該怎麼應對之前,她實在不想回去……
白芨想了想,點頭:“行是行。但賣炒粉的阿姨前兩天來看診時說看到你表弟膝蓋裡長藤條了。我給她把脈,痰迷心竅、神志異常等等狀況都沒有。神智清明,頭腦靈光,活到九十九不成問題。唯一的可能……”
岑讓川聽到這已經汗流浹背,連忙站起,拍拍身上的藥渣粉塵,強作鎮定道:“確實在你家叨擾多日,我這就回去……回去……咳,這藥我也會記得喝的。”
“等等。”白芨叫住她,神情像抓住遺落在洞穴外的狐貍尾巴,透著股得意。她摘下灰撲撲的圍兜,“我跟你回去。”
不要啊!
突擊家訪也沒這樣的啊!
再說……
“你跟我回去幹什麼!”說這話的岑讓川已經大跨步爬上天井,彷彿背後有惡狗追擊。
她前腳剛邁出門檻,後腳衣擺就被兩隻手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