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會有辦法?”
“因為……”他緩緩站起,扶著牆略略有點虛浮的腳步朝她走來。
明明是事後縱欲的輕飄樣子,卻格外有壓迫感。
一步又一步。
腳下似傳來點類似脈搏的震蕩。
岑讓川本能後退。
頭頂昏暗的燈泡閃了兩閃,倏然熄滅。
牆上的鐘滴溜溜亂轉,發出急促的滴答聲。
外邊不知道怎麼,突然陰雲密佈。
招待所裡的工作人員喊著可能會下雨,腳步匆匆地上樓收被子。
銀清那雙琥珀色的眼眸逐漸發亮,虹膜泛起金黃色的光芒,如被照射的金絲楠木,流光溢彩。
周圍一切暗下。
他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黑暗把他們吞沒,漆黑的環境下她只看到面前的人發出淡淡暖光。
他們腳下,絲絲縷縷,虯結交錯,不斷往遠處一棵銀杏樹輸送養分。
以宅子內的銀杏樹為中心,光芒顏色漸變,離得越遠越是瑩綠。
植物根系如一張大網,深深紮入土壤,盤根錯節,將視野所見範圍內籠罩。或是粗壯或是細弱,都與銀杏樹根有所關聯……
她站在這張巨大的網上,不論走到哪,都像走在銀清的筋脈上。
他隨時都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正沉浸在這片天地中,手上忽而一抖。
腳下發出熒光的根系與黑暗迅速褪去。
燈泡重新亮起,時鐘卻指向十點。
屋外大雨傾盆,雷電交加。
銀清像被雷擊中的樹,直直朝她倒來。
岑讓川嚇了一跳,趕忙抱住他:“你怎麼了?我警告你別碰瓷啊!是你說要激烈點的。”
“不關那個的事!”銀清腿幾乎要站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