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次傳出嗩吶聲。
她嚇得手一抖。
那不知用了幾百年的破手機登時在地上砸地螢幕四分五裂。
揚聲器中不斷傳出尖利的敲鑼打鼓喜慶樂曲。
見那抹紅色越靠越近,她顧不得害怕,忙拾起手機想要關機。
長按電源鍵強制關機按了許久也關不掉。
她心一橫,把手機砸進外邊泥石流中。
反正有一百萬,她行李箱裡還有現金!
沒想到的是那一千來塊的國産手機這個時候如此堅挺,即使被泥水吞沒也能發出音樂。
大雨滂沱,廢棄小廟。
失靈手機,孤身一人。
泥水肆流,路遇詭事。
恐怖片元素給她集齊,她難道要命喪在這座小破廟?!
山霧中已經依稀能看到一頂紅色小轎。
女人哭聲時遠時近。
打頭前方,一盞紅燈籠不懼雨勢,架得高高的。
兩旁穿著紅色唐裝的“人”動作僵硬,細細看去,整條隊伍二十幾“人”和物品,居然都是紙紮的!
岑讓川腳下生根,立在原地不敢動。
身後小廟根本沒地方躲,一眼就能掃遍全貌。
半人高的神像,似被人拿小刀錘子等物颳得面目全非。滿地灰塵,香燭香煙放在桌案,底下明黃色墊布已經成灰色,一扯就碎。
冰冷浸透全身,她四肢百骸都跟身處冷凍庫似的,即將結霜。
再給岑讓川一次機會,她寧願呆在那座破宅子裡!
她目光透出的恐懼過於濃烈。
紅事隊伍僅離她不足五米時,所有紙人像得到什麼指令,樂器聲倏然停下,緩緩望過來。
走在最前邊提燈的老男人滿臉陰鷙,矮小身軀佝僂著。因為患有侏儒症,大半身體淹入泥水,只餘鎖骨以下的位置在泥水上。
他卻毫不在意,用燈籠指引飄在泥水上的花轎隊伍。
岑讓川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