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振成已是五官挪位,眼斜嘴歪,流著口水用一種異樣的神情打量我,嘴裡且發出嘿嘿地冷笑。我操!他孃的這是什麼表情?沒聽說振成有什麼羊角瘋癲癇之類的病啊,這小子怎麼了?耍什麼神經?我搬住振成的膀子問:“振成,振成,怎麼了兄弟?”
振成並不理會我的喊,晃晃腦袋嘿嘿傻笑,用力掙脫我的手。猛地向我撲來。我操,振成這是玩的什麼套路?我向後一仰順勢躲開了他的攻擊,我的一條腿並沒閒著猛地抬了起來,正用力頂在撲向我來的振成小肚子上。這傢伙一聲慘叫滾在一旁,我當時沒想他會襲擊我,我只是出於我的本能反擊。
真的沒想到乾的他那麼厲害,平時跟振雨是好兄弟,如果不是下意識的不論如何也不能頂的那麼厲害。我趕忙上前去拉他看他怎樣了。那知道這小子一躍而起,呲著牙向我撲來,張開口就要咬我肩。幸虧我發覺這小子不正常了,心裡己有了準備。等他張開嘴快咬到我肩時,我狠狠地在他腮上來了一拳,當時痛得他捂著腮綁子,跳起高來。
是,我想手底下輕些,可這傢伙看樣子病的不輕。本以為這一拳把他打老實了,那成想第二次瘋狂地向我撲來,我思想上一直沒有充分的準備,因為在印象中振成是一個安分的小夥子。我和他哥振雨又是死黨,每逢見了我振成總是不喊哥不張嘴。
即便是振成一時糊塗揍我幾下子,我也不會怎麼著,剛才覺得他這樣子己教訓他了。應該有些怵我了,所以我就掉以輕心沒怎麼太在意。
我錯了,我萬萬沒想到這小子沒有半點給我留情意思,完全是一命相博,大有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節奏。振成一個猛撲雙手竟抓住了我的雙肩,用力一甩,我的那個天!我這一百三十來斤,竟然讓他扔口袋條子似的甩了出去。我驚訝起來,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大的蠻力?沒容我想什麼,我實實在在地摔在地上。
整個脊背全著了地,腰,腿,頓時疼的我一聲慘叫。但我顧不得有半點含糊了,瞬間感到不能仁慈了,不然我今非得讓這小子把我弄死不可。你個振成,你個王八蛋,你下手好狠毒!我日你姥姥前腚溝!
我立刻認識到這傢伙會撲過來,迅速地踡起雙腿。果然這小子一臉怪異地獰笑,越發恐怖滲人,我想不明白這小怎麼會變的這麼瘋狂,說時遲那時快。振成呲牙咧嘴地又撲過來了,乍撒著兩隻手,好象要掐我脖子,身體象座小山一樣壓過來。
等他的身體離我不到一米左右的時,我的雙腳猛然蹬出去正中他的前胸,振成整個的身體嗖的一聲飛出去了,一下倒在離我二三米遠的地方。我穿的是一雙深腰的白球鞋,估計蹬的振成夠戧,幾分鐘爬不起來。這一招是老人們常說的"兔子蹬鷹”,這是老鷹在田野裡追捕兔子時,兔子無處可逃時用的一手絕招,如果鷹被兔子蹬上,百分之八十鷹死亡。
被擊中的鷹腸子內臟完全會被兔子蹬出來,所以這一招是轉敗為勝的陰狠招數,其實我也只想蹬開振成沒想弄的他厲害。用招時還是選擇了他不很要害的部位,振成只是象個肉陀一樣栽到一邊去了而已。
我順勢爬起來站住腳,風太大了,黃黑風溜著地撲面而來。風裡裹的沙子又多又猛一股子沙土真好刮進我嘴裡,我又吐又抹,加上風大看不清,正著急忽聽有人大叫:“勇,小心後面!”
我知道大勢不好,那聲音的“後面”兩字沒說出來,我已擰身子蹦了出去,只聽身後啪的一聲,我一扭頭,我的那個天!振成,你個兔崽子好狠!你這是要我死啊。
原來這振成趁我發愣吐嘴土時,從旁邊的一個柴禾垛上抄起了一個柳樹槓子,也有茶碗那麼粗衝著我就砸下來了,幸虧有人叫了我一聲,才躲過這一劫。
我趁他立足未穩,上去在他腿上踹了一腳,振成撲通一下子,象半截樹樁似的倒了。臉貼了地可能嘴唇磕破了滿嘴流血,他想爬起來,噴出一口血水,裡面好象還有顆牙。我顧不得什麼上去一腳踩住他脊背不讓他動。
振成四爪著地腿腳亂撓蹬,破柳木槓子已甩出老遠。只是在地上掙扎要起來,我那敢讓他緩勁,過去擰住他胳膊背了過來。這時,從遠處跑來了振雨和幾個年青的男女,見我弄住了振成,都長出一口氣。振雨氣喘吁吁地說:“你可降住他了,我們這幾個真弄不住他,咋會一下子成了這樣了啊!”
正說著風裡傳來了一個女人尖細的聲音:“可了不得了,村裡‘二孃們’瘋了,在家啃凉席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