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戶人家一般把敬賢這種人的行為叫偷青。
因為莊稼還沒充分的熟,有的還沒有長好,還正在發育節段就摘來吃。何況敬賢你又不肯出力種,你去地一轉逮住什麼你就弄什麼,這是最討厭的。儘管因一個瓜一把蔥幾個茄子一兜子花生,即便被主人看見了也不能怎麼著你,可是臉上也掛不住,總是不勞而獲。脾氣好的呢,說句難聽的話。脾氣不好的斥責幾句:想吃自己種,白吃別人的不怕得食道癌?
一般種這小面積雜莊稼多在低窪處易存水,因為全靠自然生長,靠天下雨,長好長賴全靠碰。
敬賢於是就貓著身子,儘量避開人們發現,鬼鬼祟祟的樣子。當他緊撥了幾棵小油菜時,他就四處張望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堵心壞了。
他撥油菜的地方是個低窪處,在加上他蹲著身子,河床上溝壑也不少且雜草叢生。他不易被發現,當仰臉四處看時見一個女人正蹶著白屁股撒尿呢,並且離他只有**米。那大白屁股看的真真的,腚上的痣都看的倍清。這讓敬賢心裡彆扭極了。孃的!今天一定走背運,大早起的讓我看女人的屁股,真他孃的倒楣!嘴裡不由的小聲呸著。
不過他心裡也特別矛盾,這是誰家的女人呀?多大數歲了,怎麼這屁股這麼白?他本不想看,可越不想心裡就越忍不住看。不想看眼卻不聽使喚,非往那兒瞄。轉念一想,我又不是故意看你的,你非蹶著個大白屁股在那兒,我有什麼辦法?那個不賴我。
女人泚出尿來,在陽光裡畫出一道亮光。敬賢偷偷的樂了,女人撒尿不什麼稀奇,卻正看個正著,卻是別的女人撒尿那就機會不多了。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白看誰又不看?在眼前擺著不看那是傻子。
正當敬賢腦瓜子裡一派汙水往上冒時,卻沒注意到身後卻站了一個老太太。老太太離他並不遠,依然是老態龍鍾,柱著柺杖。好象老太太並沒看見敬賢,低著頭哼哼唧唧往前走。嘴裡竟然唱起了**語錄歌來:
......
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
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
**萬歲!**萬歲!
**萬歲!**萬歲!
萬歲萬歲萬萬歲!
......
你個死老太太你走就走吧。你唱什麼歌!嚇的敬賢直想竄上去捂老太太的嘴,可那裡來的及?老太太聲音有弱到強,有小變大,尤其唱最後幾句“萬歲”時簡直歇斯底里了。敬賢心裡說,我的奶奶,親奶奶,你別害我行不?讓人看見了傳揚出去,我以後怎麼在村再做人?青天白日看女人撒尿,這不是糟蹋年景嗎?我這麼大歲數了,這不是作死的節奏嗎?
敬賢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那老太太走過去了。敬賢真的毛了,恨不得尋個地縫鑽進去,沒別的只盼上面那女的是個瞎子,他急忙背過身去。
在上面解溲的那個女人,聽到身後有動靜吃驚不小,飛快地提上褲子,扭頭一看,俺的娘誒,敢情這河床下邊還有人哩!頓時臉臊的成了猴腚,一個老人從那邊走了,嘴裡還哼哼唧唧。
窪地裡邊有一個男人在揹著身蹲著。女人這個氣,這是誰呀?剛才我還看了看沒人呀?怎麼這會冒出來兩個人?老人遠去了沒看清,這男的不是村裡敬賢嗎?這個老東西,你在這兒咋不吭聲哩?
女人就是蘭香,平時天熱。早晨起來趁著涼快在岸上的穀子地裡撥會草,剛撥了一會就有些內急,跑到河岸邊草叢裡解個溲,沒成想碰上了這麼個老**,鬧不好讓這王八蛋偷看去了。
蘭香又急又氣,同時也怪自已太粗心大意,沒看好地方就解溲,轉身罵了句:“老王八蛋,你真不要臉!”說著就跑上岸去撥草去了。
當時敬賢也臊的沒臉抬頭,等蘭香跑了。才環顧四周,他真想找那個不知什麼時冒出的老太太,看了半天,連個影子也沒見到。真他孃的怪了,這屁大的功夫能上那兒去?要攆上她非訓斥她不可,你算個什麼東西哩,這不純心害我嘛。
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偏偏這功夫你唱什麼狗屁的歌,什麼意思?
這種事蘭香雖覺得挺委屈,可也沒地方去訴說,說了還不是人家笑話?不懂事的人還以為故意衝敬賢那騷騾子撒尿呢。那個誰說的清?不過還是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的男人。
蘭香男人也覺得這事挺憋屈,越分析越不是個味,越琢磨越覺得敬賢沾了便宜。可是又不能因這個滿世界張揚,去大張旗鼓地討伐敬賢,傳揚出去這種事也丟人敗興。
蘭香男人牛二強心裡想,你敬賢並得意,早晚收拾你這老傢伙,所以今晚就想找茬滋事。沒想到讓我給把事壓下去了。他知道在鬧下去,就要犯了眾怒,再說真惹惱了我,他知道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也就就坡趕驢,給大夥個臺階也給別人個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