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院內的荷池堪稱一景,不過眼下臨近冬季,自然是看不見滿池荷花盛開的美景了。李元領著談陌和小郡主在荷池邊站定,好似在給談陌和小郡主介紹這荷池,內心裡卻早已在不停打鼓了。
他不知道方才自己那番話說得對不對,他雖然是靈幻界的人,但他家終究是沒落了,到了他更是連個六御境都沒有,若非他父親還有些人脈,他可能連個後天靈根都沒有。
九玄這個境界,在一些地方可是不被承認的!甚至被一些偏激的靈幻界中人,認為是修行者之恥。
李元內心很是忐忑不安。
他的確是被談陌那一番話給引動了一些心思。
李元自知做不了錦繡文章,清廷未崩前他為考功名耗盡了家財,然而仍舊是名落孫山,連個秀才功名也沒有,但他通曉民生吏事,更擅長經營之道,還讀過一些兵書。若不然,他這樣一個外人,也不可能在白家混得風生水起了。
這些大家族,內部的重要職位,只會留給自家人,外人哪怕再怎麼有能力也休想染指。
不過,他也就這樣了。
白家那位夫人再怎麼看好他,也不會給他更重要位置。那些位置,只能是白家自己人的,哪怕坐上去的只是一個酒囊飯袋。
原本李元也想就這樣算了,然而他曾為了報答白夫人的知遇之恩,耗盡心力,幾次病倒,付出巨大代價,才如願以償的將白家的一份產業從關門大吉狀態給挽救回來,然而隨後……卻是被夫人的一個外甥,給輕易接管去了。
而他,什麼都沒有。
連一分工錢也沒有!
只因為白家的人說他是來投靠他們的,那麼那是他的投名狀,還要給啥錢?
李元不寒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自打那時候起,李元就想更進一步。
只不過礙於現實,以及白家在白縣的恐怖威勢,讓李元將自己的這一個小心思,藏得很深,唯恐被人發現。
白婉婉能那麼肆無忌憚,最大的倚仗便是白家。
然而,當聽到談陌那一句“白家有什麼陰謀”後,這一個小心思一下子竄了出來,再也無法被他壓下去。
所以,才有了李元之前那番話。
“李施主,交淺言深,可是忌諱。”談陌忽然如此說道。
他本來想讓小郡主表態的,畢竟這是她家的人,結果這個學渣似乎是第一次發現他的袖子很好玩似的,一副沒聽到的樣子,談陌只好自己開口。
“明無焰小師父……”李元聞言臉色微變,不過還沒等他說出下半句話,談陌便接著開口了:“不過既然李施主這般說,那麼不知道小僧有沒有這個榮幸,成為李施主的朋友?”
交淺言深是忌諱,可若是知己好友,那麼自然是另當別論。
“這是李某的榮幸才對!”李元喜不自禁,這個小和尚一看就是小郡主面前的紅人,更何況他聽說過蓮花僧這個名頭,據說那可是那位王妃娘娘跟前的紅人。
“李施主客氣了。”談陌這樣說了句,就問道:“他們要來見郡主,都是為了什麼?”
李元聞言,既然已經準備“跳槽”了,那麼就不必給老東家留面子了,當即就將他所知道的,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談陌聽著,看小郡主的目光逐漸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