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能下床了嗎?這就好。”鏡虛空衝著談陌隨意的點了點頭。
“是的,今日便是我撞的鐘。”談陌雙手合十,回答道。鏡虛空說的事情,在他記憶裡面有,在他穿越之前,他這身體的原主人和另一個小沙彌鬧了口角,然後就打了起來,本不是大事,然而倒黴催的跌了一跤,剛好摔下了後山坡,一路滾到了坡下。
萬幸雖然需要躺一兩天,但骨頭沒斷。
不然談陌穿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在醫療條件落後的情況下,如何避免病情惡化,免得自己涼透。
鏡虛空聽著談陌的話,也不回應,自顧自的淘著米。
談陌不以為意,他腦袋裡的那些記憶,有關於和這個叫鏡虛空的內院弟子的相處畫面,很多時候都是這一副樣子。
這和尚比較沉默寡言,不太愛說話。
談陌走進伙房,拿了水桶,沿著下山的石臺階,去山下的井裡取水。
這個時候天色尚早,山上放眼望去是一片灰青色,像是披著一層紗。談陌一步一步踩著石臺階,聽著附近高低林子裡不時突兀出現的鳥叫聲,他左右看看,然後忍不住搖了搖頭,嘀咕一聲:“真奇怪。”
他不是在說這附近環境奇怪,而是在說這蓮花寺的僧人法號,很奇怪。
寺內弟子,法號都不以某個字為開頭,如戒色戒嗔之類,而是三個字,乍一聽,還有點像是道家的道號,只不過不太正派。
白骨子、鏡虛空,怎麼聽著都像是邪魔外道。
而且,不光是這法號奇怪,蓮花寺的規矩在談陌看來也相當奇怪。
這蓮花寺分,內院和外院。
其中這外院的弟子,無一例外都是小沙彌。
這些小沙彌都沒有法號,仍舊叫著俗家的名字,除了每日例行的早晚課,一應雜物外,半年內還可以有兩天下山回家見爹孃。這一個規矩,讓山下很多因為家裡孩子多而養不起的人家,都紛紛將孩子送到了蓮花寺。
管吃管喝管住,每過半年,還能見到兩次面,為什麼不送進寺?
蓮花寺也不挑剔,完全是來者不拒。
只要是有名有姓,有親人在山下,不管是窮是富,只要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或者乞兒,蓮花寺都接納。
內院弟子只有幾個,可外院的小沙彌,卻已經有百來號人了。
談陌也不想明白蓮花寺這麼招收弟子幹什麼,沒啥利益可圖,每天的吃喝拉撒,也都是一筆不大不小的開支。
蓮花寺的山腳下,是羅灣鎮。
逢年過節,羅灣鎮的人少不了來山上上香,添點香油錢。
被談陌穿越的那個小沙彌,就是羅灣鎮上的人,家裡除了小沙彌外,還有一個哥哥,兩個妹妹和三個弟弟。算上小沙彌,正好七個葫蘆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