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越文夫失笑,轉身離開,說道:“好了,我走了。陳真,記的好好對待光子,她拋下一切追到中國來,真的非常不容易。”
“放心吧,船越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對光子的。”陳真鄭重說道。
船越文夫走後,看著破碎的院子,李逸之剛想出去找人來整理下,一個胖乎乎的人就衝了進來。
李逸之眼神銳利,竟然是左掌櫃,而要知道,他當初可沒有說過自己的真實姓名和住址。
左掌櫃感覺就像是被一頭猛虎盯上了,渾身毫毛都炸立了起來。
但是他此時已經顧上那麼多了,連忙說道:“總顧問,我們接到內應傳來的緊急訊息,你在陽山會館打殘了數十人,已經被日本人知道,並對朝廷施壓了。朝廷的捕快正朝這裡趕來,你趕緊隨我走,避避風頭。”
李逸之雖然有些震驚,但是並不慌張,他擺手說道:“不用了,多謝你來報信,我自己會找個地方先躲躲的。”
左掌櫃一愣,隨即說道:“可是,可是陳委員想見你啊,說有要事和您商量。”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你們跟蹤我?”李逸之忽然問道,語氣嚴厲。
左掌櫃連忙擺手,解釋說道:“不不,總顧問,我們絕對沒有跟蹤你。但你也知道,陳委員是青幫老大,幫眾遍佈上海,想找個人還不容易。”
李逸之沉吟,說道:“這麼說來,是陳琪美調查了我?”
左掌櫃支吾了起來,這高層人的做法,那裡是他一個小人物可以參合的。
李逸之冷哼一聲,沉聲說道:“哼。你回去告訴陳琪美,我跟他沒有什麼好談的。還有,日後不要派人監視我,否則我會親自上門找他,你走吧。”
左掌櫃無奈,只好微微躬身,快速離去。
李逸之轉身回到院子,陳真走上了前來,問道:“逸之,剛才那人找你有什麼事情,我隱約聽到‘捕快’之類的。”
李逸之說道:“剛才那人是同盟會的,他前來通知我,說日本人向朝廷施壓,已經有捕快前來抓捕我了。我看日本人的目的,恐怕是以我為藉口來對付你,這裡是暫時不能夠住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陳真凝重地點點頭,說道:“好。我和光子馬上去收拾下行禮,等會我們一起回精武門。那裡是英租界,日本人不敢亂來。”
雖然先前陳真是和霍廷恩鬧翻了,不得不離開精武門。
但是此後,陳真不但找出了毒害霍元甲的兇手,更是盯著日本人猛打,使得中國人聲威大震,這也讓霍廷恩以及其他弟子,慢慢原諒了他。
因而前些天,霍廷恩便開始勸說陳真搬回去。
“嗯,也好。”
李逸之想了想,便點頭,說道:“那你們先收拾一下,我還要去通知一下高叔,讓他們一家也避避風頭,以免被日本人盯上了。”
李逸之快速趕到了高家,把事情告知了高晟。
高晟臉色急變,他連忙讓人收拾起東西了,準備先離開上海暫避一段時間。
李逸之愧疚道:“高叔,此事都是我連累了你們,實在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