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鏢局的人慣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裴元的小動作,自然注意到了。只是沒人做聲,就連宋鏢頭都沒怎麼理會。
他沒有看裴元,也沒有呵斥宋春娘。江湖兒女浪蕩四方,糾結的事情太多,只是給自己自尋煩惱。
宋春娘被裴元看了半天,反倒像是來勁了。細長的眼睛盯著裴元打量,時不時勾裴元一下。
裴元已經知道這女人惹不起了,眼觀鼻,鼻觀心,不敢節外生枝。
宋春娘浪了一會兒,見裴元認慫了,這才得意的笑了笑。
他們這一行人帶了很多浮財,一旦遇到亂軍,怕是宋鏢頭的面子也不好使。
於是他們打算晝伏夜出,先去相對安穩的泰安州再說。
裴元也需要去泰安州聯絡那裡的錦衣衛坐探,把給谷大用和曹濮兵備道鄭度的信送出去。
長風鏢局顯然已經走慣了這條路,那些漢子趁著月色挑著茶葉走在前面,天色快亮的時候,尋到了一個破廟。
眾人從用石頭壓著的井裡打水洗漱了,就爭分奪秒的開始休息。
所以就說啊,軟肋這種東西是不能挑戰的。
裴元用毛巾擦完臉,又絞水把腳衝了衝,接著目光就控制不住的去瞧宋春娘。
宋春娘也正擦完了臉,換了一條麻布正在擦腳。
她的腳也不是很白,但是側面的弧線很好看,也很光滑。
宋春娘一下子就再次捕捉到了裴元的目光,接著她也不擦了,漂亮的丹鳳眼看著裴元,還把腳趾翹了翹。
裴元這次臉皮厚了點,看了幾秒才默不作聲的回頭整理自己的東西。
或許是心不在焉的原因,包袱一下散開,繡春刀和錦衣衛官服掉了出來。
宋春娘瞧見,笑著說了聲,“喲,還是個官兒啊。”
跑鏢的雖然也算江湖人,但是已經接近正經產業了,廟裡的眾人先是緊張了一下,接著小聲議論了幾句,也沒人多事。
宋鏢頭過來抱拳說道,“原來是錦衣衛的爺們,小老兒失禮了。”
裴元連忙道,“這次能從濟寧逃出來,我們也是靠宋鏢頭照顧。”
宋鏢頭嘆氣,“天下亂成這樣,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