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老矣的教宗若望二世望著沉睡中的軒轅青羽,長出了口氣,拿起擱在旁邊的牧師法杖,對垂侍於一旁的聖堂主教和依納爵道:“好了,他睡著了,醒來就沒事。”
聖堂主教望著滿臉疲憊的教宗,心裡頗是擔憂,不解的問道:“父,一個少年而已,值得您花這麼大的功夫?”
教宗若望二世的背更駝了,不抬頭都無法進行平視。聽了聖堂主教的話,他沒有抬頭,而是輕聲道:“長有七個頭,七隻尾巴的怪獸,將會侵佔世界。它的尾巴一勾,便有無數的星辰墜落;它的頭顱一張嘴,便有無數的山峰破碎。在怪獸的襲殺下,我的子民在不停的喪亡。他們的呼嚎仍為了一己之私,不自省自身的罪惡......”
聖堂主教自然知道教宗剛才吟誦的是《創世聖典》中“末世錄”中的一段經文,在這段經文後,還寫著:我無法冷默的無視自己子民的哀嚎,哪怕他們依然自私,依然不棄絕罪惡。我仍將派遺我的愛子,他將承受我的神力,為拯救而來......
依納爵也在默唸著:我的愛子,他身穿七彩霞衣,手持刀劍。他將踏碎怪獸的頭顱,他將撕開籠罩在世界上的黑幕。但我愚蠢的子民卻不認識他,他們仍願臣服在怪獸的羽翼下瑟瑟發抖,也不願追隨我的愛子為自由而戰。
......
末世錄,是創世神教關於未來拯救者的預言。在這段苦難而富有玄幻色彩的文章中,普通的時候,大家都把她當成一篇不起眼的荒誕經文。但教會中一直流傳著末世的言論,救主將在末世降臨,而世人卻不認識他。
現在教宗突然吟起這段文字,不由得讓兩人激起了無數的想象,兩人都同時搖了搖頭,望著還躺在床上的少年。
聖堂主教問道:“父,末世真的要降臨了嗎?”
若望二世抬起頭,目光平淡,卻異常的犀利,似乎可以穿透時間,看透人的內心。他說道:“主在聖典中說過,沒有人知道我什麼時候來,以什麼樣的姿態來。我的到來就像盜賊一樣,你們要時刻準備好。凡準備好,跟隨我的,都將獲得生命,而那些反對我的,棄絕我的,都將喪失生命。難道你忘了嗎?”
聖堂主教是最有資格繼承教宗寶座的人,他為人敦厚,信仰誠懇,修身克己,過著苦修士的生活。但在他的身上,的確缺少領袖所擁有的氣質,這是教宗最為無奈的地方。
依納爵伸手扶住教宗,說道:“父,您剛給青羽施法調理,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教宗道:“不用了,我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我已看到主在向我招手,他的衣袍已敞開,我將很快歸於他的懷抱。那時候,我有的是時間休息,現在,我能休息的時間已不多了。”
青羽悠悠醒來,看到昏暗的帳幕,衰老的身影。他騰的坐起,伸手撫摸自己的身體,昨晚的疼痛還如在目,而身體上並無異常,長吁了口氣,拍打著腦袋。
正跪在蒲團上祈禱的教宗顫微微的爬起,慈祥的道:“你醒了?”
“見過教宗陛下。我怎麼在這裡?”青羽完全想不起來,也記不得自己發瘋發狂的殺人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