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寶點了點頭,轉身坐上了馬車揚直敢鞭子,駕馬車駛向了範寧那裡。看著那呂香兒的馬車離開,呂香兒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話,綠雲卻是再也忍心不住流下了眼淚,再看其她幾人也同綠雲差不多。
還是綠微最先穩定自己的情緒,語氣卻還是有些異樣,輕聲道:“走,上車。咱娘子福澤深厚,上天一定會庇佑娘子平安的。”
“娘子,奴婢一定用盡所有保護小郎君與小娘子的,請娘子放心。”綠芝說著話,卻是從身後的角落裡拿出一個小包袱。開啟包袱,裡面躺著一柄短劍和一個小巧的弩箭,還有一筒弩箭專用的小箭。
呂香兒看到這些,立時驚奇地睜大了眼睛。而不待她出聲詢問,綠芝卻一邊將弩箭裝進一個布袋,掛在了自己的身邊,一邊低聲道:“娘子,這是呂郎君給奴婢的。呂郎君說,這是郎君特意為奴婢準備,用來保護娘子的。”
原來是他,呂香兒聽到這又是霍青松的安排,鼻子有些酸酸的。從霍青松離開之後,呂香兒經常會聽到周圍的人說‘這是郎君準備的’‘這是郎君安排的’,讓她感覺到霍青松的存在。可能感覺得到,卻是看不到人,呂香兒還接二連三的遇到驚險之事,她對霍青松的懷念,不知怎地便多了些怨恨。
綠芝看到呂香兒在發呆,就知道她在想著霍青松,也沒有打擾她。直接馬車停下,呂香兒聽到了範寧的聲音,才收斂了心緒直起了身子。看了一眼睜開眼睛,正在‘咿咿啊啊’的一對兒女,呂香兒立時拋開了剛剛的那絲軟弱。為了霍思浩與霍思然,呂香兒也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霍夫人已經在這裡了,其餘的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範寧走到馬車旁,向霍寶點了點頭,又低聲向車裡的呂香兒告了個罪,才慢慢掀起了簾子。
那個好像叫做馬明的,看到了呂香兒與她那個名叫綠芝的丫環,各自抱著一個正在自語的嬰孩,眼睛立時一亮。可能是感覺自己有些失態,他又清咳了一聲,才揚著頭說道:“不錯,確實是霍夫人,其他人可以離開了。”
話音落下,馬明揚了揚手,截著車隊的南面的高昌人立刻閃開一條路。通判大人見此,立時吩咐車隊起程。落在最後的馬車,卻是綠微所乘的那輛。透著車窗,綠微幾人直到看不清呂香兒的馬車,還是不肯將簾子放下。而留下的卻是落在灰塵裡,已經看不清是什麼的淚珠。
範寧算計時間,感覺到車隊應該行的很遠了,才冷笑一聲:“不知道你想將霍夫人帶往何處?”
“自然是高昌國了。”馬明揚了揚頭,也跟著冷笑了下,高聲道:“你不是想讓那些人離開嗎,我可是給你時間的,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是認為我們這些人怎麼也不可能從你們的手裡搶走霍夫人嘛。今天,我就如你的願,讓你知道知道我們高昌人的歷害。”
“好,本將不能在登州抵禦外敵,能殺幾個高昌人也是好的。”範寧眉頭一皺,即為對方的自大而不屑,又有些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倚仗。不過,眼下的情形也不容他有別的選擇了。一邊揮著手讓三百人兵士佈陣,範寧還一邊對身邊的人低聲道:“如果有什麼意外,一定要護著霍夫人先走,千萬不能讓霍夫人落到高昌人的手裡。”
“將軍放心,屬下這就去準備。”那人可是從邊關回來,與高昌人交戰過,一點兒也不敢小看高昌人。而呂洪在離開之前,特意囑咐過他,一定要小心地保護霍夫人,他自然很是小心。
很快,以範寧為首的大周朝人,與馬明為首的高昌人相互對峙起來。範寧這邊差不多有三百多人,而馮明那裡只有不到兩百人。範寧很不相信自己的人數重多,會敗給這些一種疾行,已經失些體力的高昌人。
事實上,範寧還真的是大意了。大家都是兵士,再歷害也不可能像遊俠兒那樣武藝高強的。而且就像範寧想的那樣,馬明的這些人一路追趕,體力還真沒有範寧的那三百人足。可馬明卻是得了鞠晨思的指點,利用讓其他人離開這件事拖延了時間。
在就雙方交上了手,北面的天空突然發黃,一看就是塵土飛揚所至。範寧無意看到這些情形,瞬間就明白了什麼,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回過頭看了看呂香兒的馬車,他便向剛剛那人點了點頭,才轉過身大聲道:“兄弟們,今日,要讓是他們將霍夫人劫了去,我們還能對得住霍將軍,對得住呂將軍嗎?”
“不能,誓死保護霍夫人——”被高昌人‘欺負’到這個地步,即使沒有呂香兒,他們這些血性男兒也不會輕易後退的。
範寧見三百人的氣勢高仗,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又揚起了手中的長刀,高聲道:“兄弟們,咱們不能在登州與李將軍共進退,卻也能為邊疆的兄弟們出出力。今日就讓他們高昌人,見識見識我大周朝男兒的本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