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霍青松認定了呂香兒會成為他的妻子之後,便想在她的身邊放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之前江陵府的事,霍青松可記得清楚呢。可他也知道呂香兒不喜歡身邊跟著人,便想找一個會武藝的小丫環放在呂香兒身邊。可總是沒有滿意的,霍青松便決定由自己訓練幾個。後來,在呂香兒在來登州的路上遇襲,險些被利箭射中。霍青松知道之後異常害怕,卻也顧不得那幾個小丫頭還都沒有訓練好,將其中最為出色的綠芝給推了出來,放在了呂香兒的身邊。
“奴婢府裡的三年裡,武藝總算有了些長進,郎君才會放心地離開。”綠芝說這話時有些自豪,可看了一眼呂香兒的肚子,又有些慚愧地說道:“可娘子有了身孕,奴婢沒有把握,才沒敢顯露自己的武藝。”
“哦,原來如此。”本來呂香兒的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的,可聽到綠芝竟然是深藏不露之人,心中頓時安定了不少。想了想,呂香兒又道:“那同你被郎君訓練的那幾個丫頭,是不是也來了登州?”
聽呂香兒這麼問,綠芝的神情立時有些古怪,引得呂香兒來了些興趣。綠芝見呂香兒這麼精神,語氣也有些異樣地說道:“郎君本是選出了六人,除奴婢之外還有五個在京師。當郎君準備讓她們都來登州時,卻是被國公爺知道了,便討去了兩個。可沒等她們幾個動身,呂將軍卻也知道了,也討去一個。郎君見此,便又給文府送去一個。剩下的那個正在路上之時,就被端王給截去了。”
“這麼說,郎君訓練了六個人,最後只剩下了你一人留在我身邊?”呂香兒說完,便有些忍不住笑。她可以想像的得出,霍青松當時的臉恐怕與那鍋底有一比。
想著想著,呂香兒臉上的笑意慢慢地散去,有些惆悵起來。這個時候,呂香兒分外地想念霍青松。也是這個時候,呂香兒終於發現,她從頭到腳,每一根髮絲都掛著思念。原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霍青松已經成功將自己一點一點地融入了呂香兒的身體。
綠芝不知道呂香兒在想霍青松,只是以為她在擔心,便輕聲道:“娘子放心,郎君對奴婢一家都有大恩,娘子對奴婢的好,奴婢也記在心裡。只要奴婢還活著,便一定會想辦法將娘子救出去的。”
呂香兒聽到綠芝所說,便是神色一整。綠芝會武這件事,可以說是霍青松放在呂香兒身邊的‘暗棋’。這‘暗棋’只要在對方意料不到的時候使出來,才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她一定要好好想想,如何不辜負霍青松的這番苦心。
想到這兒,呂香兒正色道:“綠芝,既然你跟著我離開了府裡,那從此以後你要聽我的。只要我不讓你出手,你就還是我的貼身丫環綠芝。”
“奴婢知道了。”綠芝知道呂香兒認真起來那縝密的心思,就連郎君都是稱讚的,便沒有任何反駁地點了頭。看了看天色,綠芝起了身彎下腰為呂香兒脫鞋,又道:“娘子,你身子重,即使不想睡也躺一會兒吧。”
“好吧,那麼睡一會兒吧。”呂香兒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無奈地點點頭。可見綠芝要離開,呂香兒馬上道:“綠芝,外面除了一張桌子兩個凳子,也沒有可以躺著的地方。今晚,你便與我擠擠吧。”
“娘子,奴婢可是習過武的,少睡一晚沒有事的。娘子還是好好安歇吧,奴婢就在外面守著你。”綠芝轉過身便要退到屏風外去,可呂香兒卻還是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綠芝,如今就只有你我兩人相依了,你就留在這裡陪我,我也安心一些。再說,你可要養好體力,我還需要你救我呢。”
綠芝知道呂香兒這麼說,只是想她也能好好休息,心中有些感動,便沒有推辭點了點頭。主僕兩人躺在一張床上,蓋著一個被子,呂香不覺得如何,綠芝卻是有些不自在。呂香兒與朝霞,青青,都曾在一張床上睡過,沒有什麼習慣的。可綠芝卻是明白自己的身份,躺在呂香兒身邊很是緊張,這一晚都沒怎麼睡。
第二天,呂香兒看到綠芝有些黑的眼圈,不由的暗歎一聲。想著晚上再向鞠晨思多要一雙套子,別在為難綠芝了。可沒有想到,呂香兒吃過飯見到鞠晨思之時,他卻是讓她與綠芝上馬車,要準備出城。
“霍夫人,不知道你認為晨思能否出得了登州城?”在呂香兒與綠芝坐好,馬車突然又是一沉,緊接著鞠晨思的聲音便傳過來。
呂香兒心中暗恨,嘴裡卻是輕飄飄地說道:“交河公敢孤身來到登州,自然是膽大心細之人。此時卻來問我這個婦道人家,可是想我再誇讚交河公幾句?”
鞠晨思被呂香兒的軟的堵一時之前不知道說什麼了,很是讓趕車的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可鞠晨思卻是沒有注意,而是在細細品味呂香兒的話。很快,他便莞爾一笑,在心裡直道,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