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些人都穿著漢人的衣服,可他們的相貌卻是與漢人大不想同。範寧第一時間裡,並沒有將這些高昌人與呂香兒聯絡起來,只是以為他們是高昌的商人。向左右幾個守衛使了一個眼色,範寧便帶著四五個人走上前攔在了鞠晨思的馬車。
“雖然高昌國與大周朝正處於敵對狀態,可我們大周朝向來是明事理的,並沒有抓捕在身處大周朝的高昌人。不過,你們要是想回高昌,那也必須要按照大周朝的規矩來。”
範寧做了多年的武將,也是一番眼力地,很快便看出了鞠晨思便是為首之人。所以,他所說這番話都是衝著鞠晨思。不過,範寧還是有些警覺的,在說著話之時,目光卻是在打量沒有動靜的馬車車箱。
鞠晨思沒有想到第一次來到大周朝,就會遇到這麼多有趣的人。比起自己高昌國的那些將領,還是大周朝有著天朝的氣度。可想到此時兩國的狀況,鞠晨思還是笑了笑,才說道:“這位將軍,今日我們是一定要出城的。排隊嘛,時間就不夠了。還請將軍看在車裡人的面子上,讓我們出城。否則,有些後果可不是你一個人能承受得了的。”
話音一落,鞠晨思便向旁邊駕車之人示意了下。那人便在範寧驚詫與疑慮的目光下,掀起了馬車的簾子。慢慢地,挺著大肚子的呂香兒,臉色有些蒼白地出現在了範寧的面前。
“霍……霍……”範寧看到呂香兒眼睛都瞪圓了,還順勢摸向了腰間的刀。他身後的幾個守衛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可見將軍都有動作了,他們也舉起了長槍指向馬車上的鞠晨思。鞠晨思身後的那些人,見到這個陣勢,便也迅速下了馬亮出了自己的彎刀。
雙方相互程對峙之勢,大有一言不和就要兵戎相見之意。可雙方在人數上顯然是不公平的,城門處的守衛一見此便只留下了兩人,剩下的全部都跑了過來。而城門上的衛兵,也舉起了弓箭對著鞠晨思。
鞠晨思看了看對面還有城門樓上的衛兵,神色沒有任何變化,語氣還是如同剛剛:“這位將軍,如果你能保證在我一劍將車裡人刺死之前,將我們所有的人都殺了,你們儘可上來吧。”
“所有衛兵,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輕舉妄動。”範寧的神色凝重了許多,沉聲道:“本將軍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只要你們放了車中人,便可安全離開登州城。本將軍在些立誓,決不帶兵追捕你們。”
“這位將軍,你怕是還沒有明白現在的狀況吧。”鞠晨思不想在拖下去,直接說道:“開啟城門讓我們出城,否則車裡的人便是我們的‘陪葬’。”
範寧的心裡此時急的不得了,恨不得李大夫人立時出在他的旁邊。呂香兒可是太過重要的,他一個小小的武將,真是無法承擔這個後果。霍青松對呂香兒如何,他那群人裡早都傳遍了。
可就在範寧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時,就見鞠晨思已經舉起了彎刀,反身上了馬車坐了呂香兒的身邊。呂香兒也沒有想到鞠晨思冷下臉來之時,身上還真的有股殺氣。要不是呂香兒一直握著綠芝的手,綠芝說不定也要動手了。
“且慢。”範寧可不敢拿呂香兒的性命來冒險,急急地出聲阻止,便轉過身大聲道:“開城門,放人——”
隨著城門緩緩被開啟,鞠晨思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而在馬車再次行駛起來,他才將彎刀收了回去,卻沒有出馬車低聲道:“霍夫人,多有得罪了。不過,為了大家的安全,本公還要在馬車裡多坐一會兒。”
呂香兒看了眼鞠晨思沒有說話,卻是向綠芝的方向移了移。鞠晨思看到呂香兒這一副模樣,頓時感覺到無趣,便笑道:“霍夫人,此時既然要離開登州了,你為何不大聲呼喊,說不定那些百姓還會幫著救你呢。”
“高昌國的交河公,難道在你的心裡,所有的大周朝的娘子,都是隻想著自己的嗎?”呂香兒反問了一句,便不在說什麼。以剛剛的情勢,如果呂香兒真的大喊大叫,城門這裡不知道會死傷多少人。
呂香兒不是什麼聖母般的大善人,卻也不會因為自己牽連那麼多無辜的人。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呂香兒在坐到角落裡,從之前那個縫隙中看到了人群之中的盛雲,李大夫人,還有一個讓呂香兒看了,差一點兒叫出聲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