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松看著呂香兒不在追問下去,暗中鬆了一口氣,他真怕呂香兒非常在吃飯的時候提春喜的事兒。霍青松可不是想瞞著呂香兒什麼,他是怕呂香兒聽了之後,會什麼也吃不下去。
不過,想到春喜,霍青松心裡卻是有一股鬱氣沒有地方發洩。當初,在春喜來登州幾個月之後,霍青松就感覺到春喜似乎不妥。可那裡的霍青松沒有什麼證據,只是在心裡有這麼一種感覺。之後,霍青松便在呂香兒去看朝霞之時,給了春喜一個機會,讓她感覺出自己對她的不在意。春喜這才在出府之時,露出了些端倪。
可春喜背後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霍青松幾次也沒有機會靠近,還險些讓對方有所察覺。霍青松便立刻罷手,跟蹤春喜的事情停了一段時間。終於,霍青松得來第二次機會,春喜去了佛寺是與人會面。
本想利用這個機會,找出與春喜會面的人是誰。讓霍青松很惱火的是,對方不知道如何察覺到了,還採取了行動。將春喜弄出了霍府,並將她處掉棄之荒野,弄成與人私奔卻被人謀財害命的場景。
唯一的一條線索就這麼段了,霍青松怎麼可能不氣惱。從被宋北橋帶著身邊親自教導,霍青松一路走來,雖然也受過些挫折,可卻從沒有吃過這樣的悶虧。每次想起這個‘人’來,霍青松的臉色便是陰沉的嚇人。
呂香兒吃飽喝足抬起頭之時,便是看到了霍青松這樣的臉色,心中有了種不好的感覺,立時道:“你好久沒有出現這樣的神情了,可是出了什麼事?”
霍青松聽到呂香兒的聲音立時收回心緒,將碗裡剩下的粥喝光,又將手裡的半個饅頭塞入口中,他才含糊地說道:“找到春喜了,她死了。”
“死,死了?”呂香兒雖然感覺得到,春喜之事的結果可能不太好,卻沒有想到她會死。從春喜離開府裡,這才有幾個時辰,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呂香兒突然之間便有些反胃。
隨著胃裡的翻滾,呂香兒再也忍不住,起身便向外面跑去。剛剛出了門口,呂香兒便在綠秀跑向她的時間裡,‘哇’的吐了一地。霍青松站在門口,看著呂香兒吐的暈天暗地,眼中的陰沉嚇的杏兒與藍兒手忙腳亂的。還好,綠芝在這時候來到了院子裡,將換下她們兩人換了下來。
一刻鐘之後,呂香兒被綠秀與綠芝扶著,虛弱地躺回到了床上。霍青松就坐在床邊,親自給呂香兒喂水,並低聲道:“你現在就安心休養吧,其它的事莫在管了。只要你好好的,我才能安心,可好?”
“我知道了。”呂香兒點點頭,她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只是她受不了,肚子裡孩子也會缺少營養的。還好,呂香兒知道,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就應該不會再吐下去了。霍青松知道呂香兒從來都是說到就會做到,心裡頓時安定了許多,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卻是響起了霍寶有些急切的聲音:“郎君,郎君,小的有要事稟告。”
自霍寶成了親,還做了府裡的大管事,再也沒有過像今天這樣失態的情形。呂香兒剛想起身詢問,卻是在看到了霍青松的眼神,又老實地躺了下來,認真地說道:“我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你快去吧。”
“那好。”霍青松起了身,卻在離開內堂之時,對綠秀與綠芝低聲囑咐,讓兩人多照看著呂香兒。如果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便直接可以去找霍寶,讓霍寶去找他。又看了幾眼杏兒與藍兒,霍青松才快步出了房間。
站在院子口的霍寶,正在原地打轉。看到霍青松之後,他的神色才有所緩和。待霍青松走到他的面前,他卻是動了動嘴唇,目光卻是在看向左右。霍青松立刻明白了什麼,一邊向外走一邊說道:“走,去書房說。”
“郎君,小的正是從書房而來。”霍寶剛剛在書房整理霍青松的信件之時,京師便來了一個訊息。他再看了之後,就明白這訊息嚴重,這才不顧一切地去了內宅尋找霍青松。
如果多耽擱一段時間,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霍青松想了想,便追上霍青松,硬是將他拉到了偏僻的地方。而不待霍青松說話,霍寶就湊近了霍青松,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了:“郎君,京師國公爺來了一個訊息:陛下他突然患病,口不能言,身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