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香兒如此的順從,霍青松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飛快地將一碗吃下,放下筷子才又道:“霍開要比霍寶穩重些,有他在你身旁我放心些。今日府衙裡還有些事,我就不去送你了。你,早去早回。”
說完,霍青松停頓了下,便起身出了客廳。呂香兒看著霍青松的背景,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突然沒了什麼胃口放了筷子。此時,呂香兒才真正體會到,自己對霍青松的依賴好似比想像中的要嚴重。
“綠微,收拾了吧,我去換衣裳。”呂香兒輕輕一嘆了,起了身也出了廳堂。
待呂香兒換了一套衣裳,帶著綠雲與綠芝來到府門口時,霍開帶著十多個侍衛已經等在馬車旁邊了。看到呂香兒,高高的霍開立時搶上前來,抱拳施禮:“霍開見過娘子,請娘子速速上車起程。否則,今夜可能要露宿野外了。”
“放肆,娘子什麼時間起程,自有娘子說的算,何須用你來指手畫腳?"綠雲一聽霍開那語氣,眉毛都立了起來。如果不是呂香兒還在旁,她都可能要一手掐腰,一手指人做‘茶壺’狀了。
呂香兒卻是第一次看到綠雲如些的模樣,很是想笑卻是忍住,說道:“綠雲,怎可對霍開這麼說話。霍開明明說的有理,快扶我上車準備起程。”
“是,娘子。”本來綠雲還要說些什麼的,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便低應了呂香兒。可在扶著呂香兒路過霍開之時,還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呂香兒另一邊的綠芝,看到之後卻是低下頭吃吃一笑。
霍開轉過身看到那十幾人眼中的笑意,不由的瞪了他們一眼,大聲道:“準備起程。”
可在坐上了馬之後,霍開卻是在心裡嘀咕,不要是在背後說了那丫頭幾句嗎,至於記仇記到現在嘛。看來霍寶說的沒有錯,這個叫綠雲的丫環真是得罪不得。霍寶也是因為得罪了她,到了登州這麼久了,卻也沒有與綠微說上幾句話。
坐在馬車裡的呂香兒卻是在追問著綠雲,為何會對霍開有這麼大的火氣。綠雲不肯說,呂香兒便轉向了綠芝。綠芝剛剛到呂香兒身邊,還沒有完全瞭解她,幾句話便被呂香兒套了出實情。
話說這霍開也是從將軍出來的,還是在霍青松剛進軍營之時,便跟在他身邊的侍衛。可後來,霍開真是喜歡上了軍營的生活,在霍青松平叛回京之後,就沒有回將軍而是留在了軍營。為靜柔公主送親之時,霍青松怕跑上遇到什麼事,身邊也沒有可用之人,便將霍開調到了自己的身邊。
在將公主送到了高昌的都城,霍青松便即刻返回了登州。要不是有霍開留下週旋,靜柔公主肯定會想辦法留下霍青松的。而跟著送親團回到登州,霍開感覺到霍青松身邊真沒有什麼人可用,便留了下來。
霍寶與霍開曾是幼時的玩伴兒,相處之時自然是什麼話都說。很不巧的是,在霍寶向霍開抱怨得罪了綠雲,被她擋著見不到綠微時,霍開便說了一些混帳話,卻讓綠雲聽到了。結果,綠雲可將霍開當做了仇人看待了。
“原來如此啊。”呂香兒轉過頭看向還是很氣惱的綠雲,笑得有些古怪。綠雲與呂香兒相處的久了,自然有些明白她家的娘子似乎在打著什麼主意。
就在綠雲剛想說些什麼之時,馬車外面卻是傳來霍開的低語:“娘子,好像是郎君來了。”
“在哪?”呂香兒一聽,也顧不得什麼,便飛快掀開簾子向後面望去。在霍開的指引下,呂香兒剛好看到了三匹馬正往登州城方向駛去。雖然只是背影,可呂香兒還是認出了中間的那人正是霍青松。
直到那三人便成了黑點兒,呂香兒才示意霍開繼續前行。放下簾子坐回馬車裡的呂香兒,微微低著頭,臉上帶著笑,心裡卻有些酸酸的。這還沒有離開登州的範圍,呂香兒便想著回家了。
與此同時,騎著馬的霍青松臉色平靜,眼中卻是時不時的走神兒。他旁邊的李文浩心中好笑,卻是故意地問道:“我說妹婿啊,你不說來城來狩獵嗎,這什麼也沒有打到,就要回去了?”
“是啊,突然感覺到狩獵沒有意思了。舅兄,我好像記得你那裡似乎還有一罈燒酒呢。不如我們叫上舅舅,喝上一杯吧。”霍青松斜了一眼李文浩,見他先是一怔,後是悔之已晚的神情,嘴角揚起了暢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