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這麼問,是懷疑我們呂家的這兩種來路不正?”
呂香兒挑著眉看向霍青松,神情似乎有些不忿,很像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擁有的態度。而霍青松似乎早就料到呂香兒的態度,待她的話音一落,便道:“呂小娘子誤會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哦,霍將軍還真是很閒。”說是好奇,霍青松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呂香兒的臉色,讓她不得不繼續應對下去。一邊在心裡非議霍青松的多事,呂香兒一邊回想起當初對呂二孃、呂洪所說的理由。
想到記憶中的呂泰與封三娘,呂香兒立時想起了從黔州逃出來進時的經歷,那可是讓呂香兒一生都難忘的一段日子。隨之而來,呂香兒又想起了前世,神色不由的黯然下來。
就在這時,彷彿如透明人的朝霞,突然抬起頭冷冷地對霍青松說道:“霍將軍,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大可派人去黔州查,不需要來為難香兒。而且,你最終目地,恐怕是想知道我是誰吧。”
“朝霞姐姐,你怎麼了?”呂香兒很是詫異朝霞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的全身上下都充斥冷意,好像呂香兒剛見她時的那個樣子。再看霍青松,臉色依然冷峻,目光卻有些閃躲,似乎有些尷尬。
霍青松沒有接話,朝霞卻不打算就這麼算了。盯著霍青松的臉龐,朝霞繼續說道:“其實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我不打算回到原來的生活裡。義父之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你大可放心。今天朝霞所說,全部是真心之話。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就請自便吧。”
“果然是你。”霍青松聽完朝霞所說話,立刻轉過頭來,急道:“我就是要告訴你,你義父……”
“我義父已經死了,什麼都不重要了。”朝霞看向車外,很不禮貌地打斷霍青松想說的話,聲音依然很冷地截口道:“義父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他的死,我早就料到了。你不用解釋什麼,我也沒有恨任何人。”
朝霞剛剛說完,馬車突然停住了。這時,車上的三人才發現馬車已經進了江陵府,並停在了一座茶樓的門口。這座茶樓,正是宋遠帶著呂香兒曾經來過的那間‘清心茶樓’。
宋遠也與呂洪從前面的馬車上跳下,來到呂香兒三人這輛馬車前。相比於呂香兒三人之間的古怪氣氛,宋遠與呂洪顯得和諧多了。特別是宋遠的表情,比起之前好像柔和很多,心情似乎很不錯。而呂洪看起來,卻是一身輕鬆,彷彿一點兒也不擔心他的考試成績。
不過,呂洪卻是感覺了這輛馬車中的氣氛有些古怪,不由的看了呂香兒一眼。呂香兒暗自搖搖頭,表示無事,呂洪才半信半疑地轉開了頭。而一點兒也沒有察覺的宋遠,卻自顧地說道:“鹿鳴書院那裡現在的人肯定很多,咱們要是都去,肯定得擠。我剛剛與洪哥兒商量了一下,香兒與朝霞就在這茶樓裡等著。我與青松陪著洪哥兒去就可以了。”
“先生說的極是。那香兒與朝霞姐姐就在這裡等著你們的好訊息了。”呂香兒在呂洪扶持下,從馬車上下來,向宋遠燦爛一笑。等宋遠回她一笑,呂香兒才對呂洪笑道:“哥哥,如果你要真的考入鹿鳴書院,咱們中午就在江陵府最好的酒樓吃一頓怎麼樣?”
呂洪知道要回青石縣,最早也得是下午才能到家,中午這頓飯怎麼的也得在江陵府解決。呂香兒這麼說,就是要兄妹兩人拿錢請宋遠吃飯了,呂洪當然同意。
“好。等我們回來,咱們就去好好吃一頓。你先與朝霞在這裡好好待著,不要亂走知道嗎?”呂洪囑咐了呂香兒幾句,才跟在宋遠的後面上了霍青松那輛馬車。至於宋遠的跟班小武,被他留了下來跟著呂香兒,讓呂香兒可以有個跑腿的人。
目送呂洪幾人的離去,呂香兒與朝霞才進了‘清心樓’。呂香兒與上次一樣,還是去了二樓上次曾經坐過靠著窗的雅間,要了兩碟同樣的糕點。至於茶水,呂香兒可不懂得喝茶,便讓小二上了一壺普通的茶。
待小二將所有的上齊,退出房間,小武也跟著走了出去。出去之前,被宋遠調教的已經很出色的小武,再出去之前先是對呂香兒低聲說了一句:“小娘子,小的就站在外面,有事可隨開門叫小的即可。”
這讓呂香兒極為感嘆,真是跟著什麼樣的人,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剛開始時,小武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童,如今也變成了有眼色、有規矩的少年跟班了。呂香兒看著小武,慢慢想到了朝霞。從剛剛在馬車上發現的情景來看,朝霞與霍青松之間好像有什麼牽扯。似乎,朝霞的那個已經離逝的義父是個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