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香兒挑開簾子,便看到霍青松靜靜地坐在會客廳裡喝茶。不得不說,在軍營裡的成長的霍青松,與外面那些普通的公子哥兒,還真是不同的。霍青松即使坐在那裡,也帶著一股硬朗的氣勢。而且從側面看去,霍青松臉上的表情沒有那麼冷峻很柔和。
感覺到自己有了一瞬間的恍惚,呂香兒頓了頓才繼續走進去,輕聲道:“霍將軍今日怎麼有興致來我這兒?”
聽到呂香兒的聲音,霍青松慢慢轉過頭:“我今日專門過來,給你送一件禮物的。”
“禮物?霍將軍怎麼突然要送給我禮物?”呂香兒聽完霍青松的話,便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又有些加快。
此時此刻,再次與霍青松單獨相處,呂香兒才明白自己之前並沒有淡忘她對霍青松的情意。可想到推辭了霍青松的提親,呂香兒的心裡又有些發賭。為了不想霍青松察覺出什麼,呂香兒便坐在霍青松的對面,微微低下了頭。
呂香兒不想讓霍青松看到她的表情,卻也沒有看到霍青松因她低頭,眼中有現出黯然的神色。想到那晚與四皇子趙成民喝酒,趙成民說的那些話,霍青松眼裡的黯然立刻又被惱怒代替。顯然,霍青松認為趙成民所說的那些‘手段’沒有任何作用。
本來霍青松按照趙成民所教的那樣,去討好呂香兒的親人。卻被趙成民笑了幾次,心裡很是不爽了。就是因為想得到呂香兒的好感,霍青松才一直忍著。可今天一見,呂香兒還是不想面對他,一點兒也沒有改變,霍青松怎麼不可‘記恨’四皇子。
想著一會兒要去這個表弟好好談談,霍青松的語氣有些冷了下來:“這禮物並不是我送給你的,是我的祖父讓我送來了。霍寶,將那東西拿進來吧。”
“知道了,將軍。”聽到霍青松揚起的聲音,霍寶立刻回應。而呂香兒也因霍青松突然轉變的語氣抬起了頭,感覺到霍青松的疏離,她感覺到心裡非常地不舒服。
霍青松來提親,讓呂香兒有些弄不明白。在她推辭之後,霍青松便當沒有這回事兒,還疏遠呂香兒,呂香兒更是有些弄不明白。而今天霍青松突然來到鋪子裡,卻是用冷淡的語氣與她說話,呂香兒有些接受不了了。
不過,呂香兒剛想開口詢問霍青松是不是拿她逗著玩時,霍寶掀開簾子進來了。跟在他的身後的,是兩個將軍府的家丁,呂香兒曾經見過的。而兩人的手裡,抬著一塊被大紅布包著的木板。看那形狀還有外面的紅布,很像是一塊匾額。
到了呂香兒嘴裡的話,立時轉變成了疑問:“這是什麼?”
“這是外祖父親手提的字,送給你的酒坊。”霍青松站起身來,走到那匾額面前,將紅布一把扯下。瞬間,一塊雕刻著‘飄香酒坊’四個大字,角落裡還一方印章的匾額出現在呂香兒的面前。
那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蒼勁有力,卻還透著些飄逸,讓人一看之下便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而那印章很是簡單,裡面只有上下排列的‘宣直’兩個字。經霍青松的解釋,呂香兒才知道‘宣直’便是宋北橋的‘字’。
“這枚印章是外祖父的私人印章,京師中那些藏有外祖父字畫的人,都知道‘宣直’便是宋北橋。”霍青松言語中的意思,便是告訴呂香兒。有了這塊匾額,呂香兒的鋪子便是有了一個保障。想來這酒坊搗亂的人,都要好好想想是不是可以惹得起大周朝第一國公府。
霍青松待呂香兒看完了,便將紅布又蓋住了匾額,讓霍寶拿到後院放起來,等到酒坊開業那天再掛出去。待霍青松轉過頭,卻發現呂香兒直直地看著自己,她眼中的光芒好像直射到了霍青松的心裡。
霍青松立刻有些不自在,清咳了一聲說道:“這是我外祖父祝你酒坊開業,送來的賀禮。我還要去城北,先行告辭了。”
說完,霍青松便走了出去,可在呂香兒的目光下,他走路的姿勢怎麼看,怎麼有些僵硬。看到這個情景,呂香兒哪裡會不明白,這匾額一定霍青松的功勞。輕輕一笑,呂香兒的臉上彷彿盛開的鮮花:“霍青松,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