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著呂香兒進了客廳,朝霞就見呂洪早已經坐在桌子旁,而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色佳餚。呂香兒看到桌上了菜,更是歡呼一聲,坐在了呂洪的旁邊。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向朝霞招手。
“朝霞姐,快來坐。看看這些菜,我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爆炸羊肉,糖醋魚,燉兔肉……”呂香兒細細數著桌上的菜,每看向一個盤子,眼中便多了一一分歡喜。
朝霞與呂洪也因呂香兒的快樂的語氣受了感染,都笑看著她的嘴讒的模樣。不過,三人卻是都沒有動筷子,而是在等著呂二孃。這是呂家第一次分別後的第一次團聚,自然要一家人一同動筷才有意義。
很快,呂二孃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瓷碗,走了出來。呂洪看到連忙起身,將瓷碗接過放在了桌子上,向呂香兒笑道:“香兒,快看,你最喜歡的‘蓮藕湯’。”
“真香啊。”呂香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向呂二孃笑道:“阿孃,你真是太好了,竟然做了這麼多我們最愛吃的菜。”
“什麼‘我們’最愛吃的。這裡大部分都是你最愛吃的,阿孃還真是偏心。”呂洪很是吃味了說了一句,便將自己腳邊的一個小酒罈子拿了上來。
與此同時,棗兒與小武已經退出了客廳,並將房門也關上了。兩人出了房間相互一笑,便一同向後院走去。不過,兩人笑容怎麼看,都隱隱有些不同的意味。
房間裡,呂香兒對於呂洪的吃味也不狡辯。她先是向呂洪嘿嘿一笑,便搶過酒罈子先為呂二孃倒了一杯葡萄酒。接著才是朝霞、呂洪,最後才給自己也倒滿一杯。呂二孃卻是在呂香兒倒酒時,瞪了呂洪一眼,顯然為他‘欺負’呂香兒有些不滿。呂洪知道自己的阿孃對呂香兒比對他要好,而且他習慣了,便向呂二孃討好地一笑。坐在呂二孃與呂洪之前的朝霞,看到母子兩的互動,不由的嘴角又是一揚。
當呂香兒放下酒罈子,端起了酒杯,便輕聲說道:“阿孃,朝霞姐,哥哥,來,為了我們一家人團聚,咱們先幹上一杯吧。”
“對,為了我們一家團聚,理應喝上一杯。”呂洪上次喝酒還是在江陵折衝府。自從那次起,他可是在呂香兒與朝霞的看管下,滴酒未沾過。如今聞到這葡萄酒的香味,早就忍不住了。不過,可能是喝的太急了,呂洪竟然有些嗆到了。
看到呂洪的急樣,呂二孃搖搖頭,連忙為呂洪夾了一筷子菜,嗔道:“你這孩子,好像多長時間沒有喝酒似的。我可是一點兒也不相信,沒有阿孃在,香兒會管得了你的不喝酒。”
“阿孃,我也不是經常喝的,畢竟還要參加鄉試的。”呂洪的神情微微一怔,卻立刻說起了別的。他總不能告訴呂二孃,因為受了傷,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
呂二孃與呂洪通訊之時,呂洪也只是說了些瑣事,從沒有說過江陵府的那件大事。所以,呂二孃自然什麼也不知道。可聽呂洪這麼一說,呂二孃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輕聲道:“是不是考試太難了,你與香兒還有朝霞,怎麼都瘦了這麼多。”
“啊,不難,還可以。”呂洪被呂二孃問的有些緊張,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呂香兒連忙接過話來,笑道:“阿孃,我們瘦是因為阿孃不在身邊,吃不到阿孃做的菜。”
“是啊,義母,香兒從江陵府出來,便一直叨唸著這些菜呢。咱們快吃,要不一會兒就涼了。”朝霞從未說什麼謊話,便低下頭吃著碗裡的菜。
呂二孃見三人都低下了頭,好像很餓似地吃菜,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低聲自語道:“這三個孩子怎麼古古怪怪的,得找個機會問問朝霞,朝霞可是從不說謊話的。”
正低著頭吃菜的朝霞,聽到呂二孃的自語,全身頓時一僵。朝霞本就話少,不擅於言辭。如果呂二孃要真是問起來,朝霞肯定抵擋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全說出來。她可不想由她說出在江陵府發生的事,朝霞怕自己受不了呂二孃的眼淚。
想到這兒,朝霞第一次做了沒有義氣的事。她看了一眼呂香兒,便向呂二孃說道:“義母,香兒剛剛說很久沒有與你相見了,她今晚想與你同睡,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