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青松卻是沒有停留地將呂香兒抱起,再次上了馬快速離去。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去看胡不易,沒有去理會那兩個人,沒有說過一個字。胡不易卻是知道,霍青松現在很生氣,很生氣。
回過頭看著那兩個還在努力想逃走的人,胡不易也來脾氣,大喊道:“全都給我上,生死不論……”
江陵府北城門發生的事,以極快的速度傳遞著。不出半天,整個江陵府都已經知道,廖家的大公子廖文博是‘陳王餘黨’的其中一人,‘卓記米醋’更是‘陳王餘黨’在江陵府的窩點兒。
在廖文卓被折衝府的人,從廖家帶走之後,廖家家主廖南國便向外公佈,將廖文卓逐出廖家。同一時間,廖南國也在廖家祠堂召開族會,親自將廖文卓的名字從族譜中抹去。從此以後,廖南國只有廖文博一個兒子。為此廖文卓的生母,廖南國的髮妻在祠堂暈倒,醒來之後便痴痴呆呆。
也不知道是廖文卓想報復什麼,還是他真正害怕了。總之,到了折衝府之後,廖文卓不等審問,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之後,他便一句話也不曾說過,神情呆呆的。
有了廖文卓的口供,在江陵府的‘陳王餘黨’或死或傷全被抓獲。經過審問,受不住大刑的人,便招出了他們的首領就是石俊。從江北一直到江南,都是由石俊領頭,他們做任何事也都由石俊在計劃安排。而石俊面對這些口供,卻是一直不開口。無論用上多重的大刑,他的神情都是淡淡的,未曾改變過。
朝霞聽到石俊這個名字後,特意去了一趟折衝府的大牢。在她回來之後,便不再讓方哲用刑了。因為她認識這個石俊,他是陳王親自陪養出來的貼身侍衛,受過的殘酷的訓練。只要他不想開口,任何大刑對他都沒有用。
江陵府經過了四天的封城,在第五天時終於解除了禁制,恢復了正常的出入。四天裡的風雲變幻,折衝府的人從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霍青松更是如此。不過,所有‘陳王餘黨’的落網,也可以讓他鬆了一口氣了。
處理完了最後的公務,霍青松抬起頭看看天色,已經快到正午。想到吃過午飯,在折衝府養傷的呂香兒就要回家了,霍青松輕鬆的臉色又冷了下來。靜靜地想了想,霍青松便起身去了折衝府的後宅。
呂香兒雖然沒有受到‘陳王餘黨’的傷害,可那天在大木桶裡受的傷,還是讓她躺了兩天。呂香兒當時還不覺的什麼,可當她在折衝府醒來之後,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都不像是她的了。除了她的臉,她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給呂香兒上藥時,從沒有過太多表情的朝霞,竟然都有些眼睛溼潤。要不是呂香兒立時說笑了幾句,緩和了氣氛,朝霞說不準就要流下眼淚了。
呂洪卻是在呂香兒回來的第二天,才知道了訊息。這還是朝霞說漏了嘴,呂洪才追問出來的。得知了呂香兒就在折衝府,呂洪說什麼也要去看她。朝霞無法,只求了兩個府兵扶著呂洪去看呂香兒。
兄妹倆人這次相見,自是一番溫馨感動的場面。可當兩兄妹的心情都平靜下來,便想著回家去養傷。怎麼說,‘陳王餘黨’全都被抓住了,呂香兒也不用躲著了。折衝府畢竟是官家之地,他們普通百姓也不好總呆在這裡。
朝霞也是同意呂洪與呂香兒的意見,她便主動去與霍青松說。霍青松先是沉默了很久,才在朝霞詫異的眼神中點了頭。不過,他卻要請呂洪、呂香兒兄妹,還有朝霞吃頓午飯。朝霞感覺這也沒有什麼可拒絕的,便同意了霍青松的邀請。
可沒有想到,朝霞回來與呂洪、呂香兒說起之時,呂香兒卻是立刻說道:“朝霞姐,哥哥的傷勢還未全愈,不可喝酒。我們還是不要留在這裡吃午飯吧。”
“香兒,霍將軍可沒說喝酒啊,只說吃頓便飯。”朝霞看了看呂香兒,有些奇怪。呂洪也是如此,還問道:“香兒,你的反應未免太大了吧。你是不是……”
不等呂洪問出口,呂香兒便又搶道:“哥哥,朝霞姐,我只是想吃鄭嬸做的菜了,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們都同意,那我們就吃過午飯再回家。”說完,呂香兒便以累了為藉口,又躺下休息了。而朝霞與呂洪面面相窺,又齊齊疑惑地看向呂香兒。
自從呂香兒醒來之後,便有些古怪。她似乎很怕見霍青松,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他。難道是因為霍青松將呂香兒抱回折衝府的原因,朝霞扶著呂洪走出呂香兒的房間,都以為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