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暗,鄭嬸將所有的菜擺到桌子上,便退出了客廳。桌子雖然只有八個菜,卻都是與以前不同的菜式,很讓人有食慾。廖文博看著一桌子的菜,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清雅似乎明白廖文博的心思,便向呂洪輕聲道:“呂公子,表哥與我已經當你、香兒妹妹、青青妹妹是朋友。朋友之間,不用這麼多客氣的。這麼一大桌子的菜,我們幾人都吃不了,做的太多了。”
雖然清雅沒有明說,可呂香兒、呂洪,還有霍青青都聽出,她認為呂家一個普通人家不應該這麼奢侈。再看廖文博緩和的臉色,顯然清雅說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廖公子,清雅姐,你們可是小看他們兄妹了。”霍青青哈哈一笑,便將呂香兒在清河村就開始幫家裡賺錢的事,與廖文博、清雅說了。當然,呂香兒沒有告訴霍青青關於燒酒的事,她想說也說不出來。
之前,呂香兒與廖文博、清雅說過她釀造葡萄酒的事,卻沒有說的那麼清楚。霍青青這時說起來,可是非常不清楚了。就連呂香兒最開始做了幾個玩具,來江陵府賣的事都說了。
“啊,原來香兒這麼歷害。這麼說,你也算是個富商了。”清雅很是羨慕地看向呂香兒,又對呂洪說道:“相信任何人有了這樣一個妹妹,都是非常自豪的。”
“表妹說的及是。都說我廖文博是天縱奇才、少年俊傑,可在呂小娘子面前,我是甘拜下風。”廖文博搖搖頭,一臉的感慨。
呂香兒不想讓眾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的身上,以免暴露出燒酒之事,便立刻笑道:“廖公子太謙虛了,我雖然會嫌些錢,可卻進不了鹿鳴書院,不能被人稱為‘才高八斗’的才子。”
這句話一出,幾人立刻被逗笑了。話題也圍繞到鹿鳴書院,還有這次的科舉。說起明天的武舉武試,呂洪可是充滿了信心。怎麼說,他也是習武多年,還經過霍青松的指點,朝霞的特殊訓練,那些武試的‘題目’可比文試簡單多了。
說說笑笑中,眾人吃完了晚飯。在幾人又喝了一壺茶,廖文博與清雅才起身告辭離去。在這期間,清雅與呂洪前後出去了一會兒,雖然只有半刻鐘,呂香兒與廖文博卻也明白兩人又去私下相會了。
顯然,與清雅相會的這一會兒,很讓呂洪欣喜。就連將霍青青扶到房間裡,而被霍青青調侃了幾句,呂洪都沒有還嘴。而且,從霍青青的房間出來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他還對呂香兒保證說,明天一定會透過武試。呂香兒看到這個情景,有些安心呂洪明天可以有個好狀態去參加武試。可更多的,卻是呂香兒對呂洪的擔心。
呂香兒沒有經歷過,卻看到過,也聽說過:用情越深,傷害越大。現在來看,呂洪對清雅簡直可以用迷戀來形容。也不知道清雅用了什麼手段,讓心智很堅強的呂洪如此。
本想等著朝霞回來,與她想想辦法。可真到天黑下來,也不見朝霞的蹤影。呂洪的事,呂香兒還不知道怎麼解決,朝霞又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時之間,呂香兒頓時有無力的感覺。想著這兩件事,呂香兒真的很想呂二孃此時就在她的身旁,可以有個人給她出出主意。
在房間裡轉了幾圈,呂香兒突然想到了霍青松,那個一臉冷峻的將軍。從他那裡不僅可以得到清雅的訊息,說不定他知道朝霞去了哪裡。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呂香兒暗自下了決心。如果天亮之後,朝霞還沒有回來,她便要趁著呂洪去參加武試,再去一次折衝府。想到這兒,呂香兒心中微安,便回到床上準備睡覺。
可就在這時,她的房門被敲響了。呂香兒心中一喜,連忙跑到門口將開啟房門:“朝霞姐,你……鄭嬸?”
“小娘子,沒有耽擱你睡覺吧。”鄭嬸因為心中有事,沒有在意呂香兒最開始說的幾個字。呂香兒被鄭嬸這副緊張的模樣,弄的一愣,便讓出門口讓鄭嬸進屋:“鄭嬸,你這麼晚還不有安歇,是不是有什麼事?”
鄭嬸看著呂香兒躊躇了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呂香兒見鄭嬸的這個模樣,心中很是疑惑。不過,她並沒有追問,而是給了鄭嬸一點兒時間,讓她理好自己的思緒。
半個時辰後,鄭嬸一臉輕鬆地走出了呂香兒的房間。坐在自己床上的呂香兒,卻是對著房梁苦笑:“怎麼所有的人都會認為,我會喜歡廖文博?”